行,那半边脸好像不是我的一样动不了。他迟疑着伸手摸上我的脸,冰冷,我甚至分不清是因为我的脸太还是他的手太冷,于是我也抬起手去握他的手,在确信是他在颤抖之后我们两个就维持着这个姿势站着,像是毫无抵抗能力的哭泣。
这时候有人敲门,我放开他的手去开门,是贺聪。贺聪看了一我脸上的血吓了一,但没有多问——她以为是我拉架的时候被误伤的,了屋又看见这一地的狼藉又被吓了一,也不知该问什么:“哥......嫂......这是......”
杜宪突然大哭着扑过来抱住她,站也站不住的姿态,贺聪只好搂着她坐到地上:“贺聪,我们的命怎么就这么的苦......我们......”
我知她接来想说什么,但我奇的,一阻拦的望都没有。说吧,什么都说吧,都说来吧,我会告诉你们都发生了什么,我会向你们歉,但不会希望你们的原谅,你们恨我吧,你们恨我,让我带着负疚过一辈,才是对我最好的报复。
可她没说来,她旁边站的人是谁啊,陈明啊。他就在杜宪即将把所有事说来的那一刻,拎着她的肩膀把她从贺聪怀里抢了来,像拎着他一件旧风衣一样,把杜宪在墙角。他的声音冷静而又残忍:“杜宪,我向你歉。我会走,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要是想,我净也可以——只要你记住我说过的话!”
说完他就松手,任凭杜宪靠着墙坐来,径直走到卧室里。十分钟后他已经穿整齐,拎着一个行李箱,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硝烟弥漫的战场。我惊愕,心虚的对贺聪说了一句“我去追他”,就也跟着跑了去。
我顾不得在屋会发生什么,杜宪到底会不会把事全告诉贺聪,这都无所谓了,我现在只想找到陈明。北京的天即使是到了初也很冷,我穿着一件睡衣追来就有些冻得发抖。这时我在坛旁边看见了陈明,他坐在坛边上烟,烟的火光随着他的呼明灭,半夜没什么人,只有那只大行李箱像一只大的幼犬一样,温顺的蹲在他的边。我走过去拽了拽他,他就抬起装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对我笑,在地上灭了烟,站起用上的大衣把我拥住:“也不知多穿。”
我脑里突然冒一句话,很奇怪的,一也不像我:“陈明,我们私奔吧。”
他与我缠绵的吻:“好。”
说是私奔,其实我们自己也不知该往哪里去——难不成真能躲到哪个江南乡里去?陈明打开了远光灯,黄的光线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把这段路照的寂静而又漫,像是有了生命一样,使我觉不是我们在往前走,而是它在向后游移。走了一段陈明突然开:“优,你要是愿意,我明天就去离婚。你护照到期没?我陪你坐火车,我们去一个能让我们生活的国家。”
我摇,努力抑制自己声音里那些试图飘起来的东西:“陈明,别孩气了,我说私奔,不过就是说说而已。”
他不说话,我看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丝丝的搐,这让我担心他会一激动把车撞到路边的护栏上。过了很久他开始冷笑:“说说而已。你和谁说说而已?我他妈为你到现在这个样,你就告诉我你就是说说而已?”
我慢慢的摇:“别说是为了我,你自己也清楚的,那里面还有你自己——我们谁也没资格说活着是完全为了别人。”我突然就觉到心累和悲哀——不我不是怀疑他会为我到什么地步,我只是害怕他会为我到什么地步。他看这事太简单,动辄飞蛾扑火,把自己的全家都拿去演莎翁戏码——你看我们的死心塌地,你们就应该给我们让路?这不好,不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麦克白的。于是我说:“为了我,太重了。你还是多考虑考虑你自己要比较好。”
“我他妈是为了自己?!”他不可置信的反问我,“我要是为了我自己我就应该——”他突然顿住了,烦躁的把磕在方向盘上,响了车笛在路上随着他的失控飘的东倒西歪。我惊慌失措的去扶他的脑袋:“你什么?想死吗?!”
“可不是么。”他失神的笑,“为了我自己——可我就不能也是为了你么?优你怕什么?你怕败名裂?”
我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告诉他:“我怕我爸打断我的。”
我们最终还是连北京城都没有去,陈明把车开到香山的一个档小区里,倒车库停,简洁的命令我:“车。”
我没有动,慢慢的把我想了一路的话告诉他:“哥,我其实仔细想了,咱们两个就这么分开......”我咬了咬牙,无意识的拧着安全带,迫自己把剩的话说完,“也不错。你刚演完康熙,正是事业上升的阶段,离婚的事儿一就什么都完了。我不能睁睁看着你自毁前程......”
我说到这儿的时候安全带终于被我玩儿的“咔哒”一声弹开了,响声在车库里尤为清冽,吓了我一。我看着陈明,他也看着我,突然就翻压了过来,我背后一空,靠背向后倒去,就被他这么在了这个狭小的空间。他扒我的,手指毫不吝惜的挤来,什么都没有,我疼的想哭,但他的吻太绝望,比疼痛更让人痴迷沉醉。他我,在律动喊我名字的声音也终于染上了哭腔,他对我说:“优,每次和你在一块的时候,我都觉自己快要死了。”
我安抚的吻上他的睑,对他说:“我也是。”
?
☆、14
?作者有话要说: 俄文是我百度的,但那首诗我曾经会背英汉两译文——普希金的,特别喜第二文译文
14.
陈明住的这个小区挨着香山,每天清晨都能听见有票友在吊嗓,唱的是尚小云。我听见了,也顺跟着哼了两句:“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陈明在旁边喝:“哟,还有这本事呐?”
我说:“你以为?我可是能和张国荣对唱词的人。”
他嘴上沾了一圈白的,看起来好玩儿的很:“那妃,今儿早晨吃什么啊?”
我起往厨房走:“‘备得有酒,与大王对饮几杯,以消烦闷。’”
他也故意拖了戏腔与我唱和:“有劳妃呀——”
他最终没有去离婚——我也不可能让他去离婚,于是我们两个就以一诡异的姿态在这个房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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