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他。
算算日,知是宋锦,苏诲不由得喜上眉梢,对其余人拱手笑,“有些家事,去去便来。”
“老爷,这是刘大人的书信。”宋锦到底去趟见了世面,比从前更是沉稳妥帖。
苏诲接过,对他笑,“看着这旬又要过了,京畿各知县县丞均要京述职,你可知你家大人何时归来?”
“应是月初八。”
苏诲,“也罢,若是无甚大事,你便先回府歇,老夫人怕也有许多想要问你。至于其他的,待我晚间回去细说。”
别了宋锦,苏诲便迫不及待地拆信细看起来。刘缯帛看来公务甚是繁忙,字迹均是潦草不堪,信意却是真真切切。
苏诲小心翼翼地将信折好,抬看看明媚青空,忍不住笑声来。
放衙后,苏诲特地往圣和居买了些刘母吃的素斋,刘绮罗喜的卤,匆匆忙忙地往回赶。刚走院门,就听刘母在问些什么,刘绮罗在一旁吃吃地笑。
苏诲蹙眉走近了些才听得清楚,刘母问的分明是,
“那缯帛可曾提起有没有什么意的姑娘?”
“我家大人忙于公务,每日恨不得一个时辰当作两个用,又哪里会识得什么闺阁女儿?”
刘母叹息,“唉,我家大郎什么都好,就是过于刚直老实,对成家之事是一都不上心,实在愁人。”
“阿娘,苏哥哥也不曾娶妻,你怎么不愁他?”
“傻孩,虽说他与咱们家分匪浅,可到底不是自家孩,他父母不在了,他的婚事自有他舅舅舅母持。何况他到底是大人家的公,我就是有心帮衬,又哪里认识那些好人家的女儿?”
该来的还是来了。
苏诲茫茫然地站了会,方定了定心,笑着推门去,“如今缯帛也是个官老爷了,自然也得找个好人家的女儿。”
“苏哥哥!”刘绮罗一见他手里吃,笑得都甜了几分。
苏诲将吃递给宋锦,让他去收拾,对刘母笑,“婶娘可有什么主意了?”
刘母愁眉苦脸,“我早年丧夫,家又人丁稀薄、一贫如洗,哪里懂得那些家本事?苏诲,你舅母可给你相看了什么姑娘?”
刘母只知苏诲是博陵苏氏的旁支,舅舅舅母亦在京,姓甚名谁倒是一无所知。
“为崔氏嫡媳,府事务千万绪,我哪里敢用这小事轻易劳烦舅母?”苏诲淡淡,“何况公主保我来已是不易,我得陇望蜀岂不是太不知好歹?”
没想到他舅母竟是公主,刘母不由得愣了愣,想起他先前家族败亡并未寄居舅家,显然关系并不算亲睦,思及此,刘母便岔开话题,“那苏诲你以为我儿该娶个怎样的小?”
苏诲忍心酸涩,“自然是个秀外慧,老实本分却又能家的女。”
见刘母面赞许之,他又,“家世不需太,不然缯帛会一世受制于人;须得温婉,否则缯帛恐怕会受气;最好识得几个字,这样才能将后宅整治得服服帖帖……”
苏诲顿了顿,再说不去,笑,“我也只想到这许多。”
刘母见他面委顿,关切,“可是差事太累了?这人呐,年纪轻轻的时候不知保重,老了可是要受苦的。”
“谢婶娘提,”苏诲打起神,“只是了秋,昨夜听那秋风秋雨有些神,一时无法安眠罢了。”
“你们这些读书人啊,”刘母摇,“心事莫要太重。”
苏诲简直不知如何面对她慈和面孔,匆匆寻了个由回房去了。
随着刘缯帛的信捎来的是颗红豆,难为刘缯帛有闲逸致,竟将它雕成了个骰模样。
正应了那句“玲珑骰安红豆,骨相思知不知……”
苏诲盯着那红豆看了好半晌,还是将它放香里,幽幽叹了气。
第二日,苏诲早早起,准备代宋锦几句,却见刘母也已早早起了,正借着窗边的晨光端详着什么。
多年针黹让她早早耗费了力,上的发丝也尽数白。
正是儿孙绕膝、享尽清福的年纪。
苏诲咬了咬,缓步绕到她后,果不其然望见不少适龄小的画册。
“可看到什么意的了?”苏诲听见自己如此。
刘母笑地抬,“我已是挑了,没什么主张了,一会儿觉得都不错,一会儿又觉得她们都不上我的大郎。”
苏诲站在她后看了会,轻笑,“确实都不上。”
刘母摇,“也罢,还是让他自己拿个主意吧。”
“可要宋锦将这些画册带去?”苏诲随手挑了张员外郎千金的画册,漫不经心。
刘母抬看他,“可要寻个郎看看?这几日我看你气实在不好……”
“不妨事的,”苏诲赶,“婶娘不必为我挂心。”
刘母依然有些忧虑,起便往后厨去,“我记得还有条鲈鱼,不如今日便炖来给你补。”
苏诲拦不住她,只好将那些画册一张张收好,唤了宋锦来,“将这些带去给你家大人罢。”
第35章 大小苏
刘繒帛的回信还未到,苏诲却等来了苏景明的请柬。
正值盛夏,苏景明邀他去游湖赏荷。
这提议风雅得很,苏诲却打不起什么兴趣,但到底是自己的恩师,碍于面也无法推脱。
那日惠风和畅,苏诲随手挑了件之前的牡丹图,着了件寻常天青的襕衫,便优哉游哉地向大明湖去。
远远地就见苏景明宽袍广袖,斜倚着画舫的轩窗小酌。
有小厮在岸边等候,引着他上了画舫。
走近了才见苏景明那竟是正红云锦,上面绣着四牡丹——魏紫、姚黄、冠世墨玉、以及青山贯雪……
士追捧青山贯雪,多是为了赵相之声势,今日见了苏景明,苏诲倒是猛然想起此与苏景明的一桩典故来。
他微一晃神,旋即反应过来,对苏景明揖,“见过恩师。”
苏景明摆摆手,“坐罢。”
苏诲将那幅画作呈上,恭谨,“学生无,唯有难登大雅之堂的拙画一幅,望恩师不弃。”
苏景明接过,打开一笑,便笑了,“又是牡丹,如今我见牡丹都有些腻味,不过你这幅倒是别致。”
苏诲淡淡一笑,“我以为牡丹最是难画,若是太过阿谀谄媚,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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