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柏寒盟 - 分卷阅读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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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主事过,无论他二人谁考卷,必有刑律讼案。因此在备考之时,他二人均在此过苦功夫。

    经义加上策论,刘缯帛至少一个士跑不掉了。

    到了诗赋一节,苏诲瞥了题目,悠悠笑了笑。

    往年诗赋往往都是在殿试时才有,且对格律限定得极死,要么是从诗、楚辞里找些“朋酒斯飨,曰杀羔羊。跻彼公堂,称彼兕觥,万寿无疆”的颂圣文章,要么就是以“穆穆玄风”这些词为诗,让诸生临场作诗。

    今年却大有不同,据闻第三甲的士们会试名次排班即可,而前二甲的士们均有资格参与殿试,由圣上及太钦定三元。苏诲可以断定,既然诗赋提前考了,那便说明到殿试时绝不可能只考诗赋,定然还会考策论……

    想起向正心,苏诲的眉不禁蹙了起来,世上不乏左右开弓的聪明人,旁人不知,他可曾亲见过向正心以左手举箸用膳……

    若是向正心了二甲……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隔间外忽而飞过一只喜鹊,扑棱翅膀的声音生生将苏诲从神游惊醒,低看看手的题目。

    山桃。

    苏诲蹙了蹙眉,作为科举的试题,这题目的着实随意了些,恐怕就是三省宰相也无这么大的魄力,这么看,此题定是圣上亲了。

    苏诲母亲的堂叔祖博陵崔护曾有名篇,“人面不知何去,桃依旧笑风”,至此之后,再无人能将山野桃写的如此哀而不伤。

    听闻圣上酷,御苑每到日均是云蒸霞蔚,烂烂漫漫。

    苏诲若有所思,其必有缘故。

    第24章 老师来了

    苏诲还在冥想,忽而听闻外面一阵喧闹。

    随即便有差役一间间搜了过来,查了苏诲的浮票便骂骂咧咧地走了。

    苏诲蹙双眉,不知为何竟有不祥之涌上心

    再无心思揣测上意,苏诲草草写了首矩却又格局清新的诗作呈了上去,获准离开贡院。

    “晏如兄。”

    郑绍仿佛也刚来,靠着辆车站着,神焦虑。

    “引兄。”苏诲与他见礼。

    郑绍上前一步,低声对他,“方才刑的人已搜到了向正心,将他缉拿带走了。”

    苏诲神一变,“刘缯帛可来了?”

    郑绍摇,“尚未。”

    “看来此番向正心是凶多吉少,”苏诲抿,“引兄可知是哪家动的手?”

    郑绍苦笑,“我的消息哪里就有那么快?祖父其实并不赞成我手此事,不过有传言,赵相……”

    赵颍川赵氏,早年仕时曾投过史党,后来两党覆灭,他因早先向圣上投诚,不仅未被牵连,反而被擢升为门

    三省宰相,顾秉寒门,周玦、赵熙均是士族,只不过周玦这般的江东华族并不喜与其他门阀往来,又与皇室亲善,故而几番士族党争时都未参与。

    而赵河东八大门阀之一,虽面上不显,可对士庶之分看的却是极重。甫一迁都西京,便与弘农杨氏、闻喜裴氏、博陵崔氏、陈郡谢氏、范卢氏、赵郡李氏、还有残存的太原王氏等八大门阀一兴修永宁坊,就此将各自郡望的乌衣门第统统挪到了西京。

    “居宰执之位,应不会和小辈一般见识罢?”苏诲显是有些迟疑。

    郑绍摇,“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问题便是我不知向正心原先想到什么地步。”

    苏诲仔细回想一番,只觉向正心在自己实在是面目模糊,不由丧气,“兴许他只是想递上那均田策,并无他意,事并不如你我设想的那般严重?”

    正说着,刘缯帛从场来,见苏诲与一锦衣公相对无语、满面戚戚,不由得诧异,“苏兄,这是?”

    郑绍对他拱手,“在郑绍,郑引,久仰刘兄大名,神已久,今日方才得见。”

    刘缯帛亦客,“哪里哪里,引兄才是真的名动京师,缯帛佩服不已。”

    他二人并无什么,又说了几句必定,日后相互提携的客话后,郑绍便登车离去了。

    “你与他很稔熟?”不知为何,见苏诲与郑绍投契,刘缯帛心也微微有些失落。

    苏诲淡淡,“。”

    刘缯帛默然不语,忽而明白为何苏诲不喜自己与向正心好了。

    贡院离玄都观尚有段距离,二人信步而行,沿途满皆是断桥雨、夹岸桃

    正是一年好。

    “方才场那么大的动静,又不见了向正心,可你却丝毫未问。我只问你,他的事,你到底知多少?”

    刘缯帛沉默不语,两人一路闷走着,走到苏诲觉得刘缯帛不会再回答时,方听刘缯帛闷声,“不多不少。”

    苏诲简直快被气笑了,只定定地看着他,缓缓,“你我早已绝,我竟是忘了。打听你那么多事,真是唐突。”

    若是往常,刘缯帛定然会赔罪讨好,可今日他目光仅是游移了片刻,便咬牙关,不再多言。

    苏诲抿,对他拱了拱手,转便不见了。

    刘缯帛定了定神,匆匆往玄都观而去。

    之后二人鲜少见面,刘缯帛还是寄居在玄都观,苏诲却是搬了举云集的甘棠客栈,整日与郑绍等人一游赏,诗词唱和。

    放榜那日,郑绍遣了小厮前去探榜,自己看着苏诲在窗边作画。

    “听闻此番但凡二甲之前均可参选殿试,由陛三元。”

    苏诲正以极细的描笔在生宣上勾描一朵半开不开的君莲,漫不经心,“以引兄才,三元乃是。”

    郑绍哈哈一笑,正奉承几句,就听小厮边跌跌撞撞地爬楼边大呼小叫,“恭喜两位公士!”

    似乎外面有些喧嚣,为各家举打探消息的小厮小二们纷纷回转,带来或喜或悲的消息。

    苏诲瞥了,许是屡试不第,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儒生捂着昏厥过去,引得周遭阵阵叹息。

    郑绍勾起嘴角,瞥了苏诲,又问那小厮,“榜上可有个叫刘缯帛的举?”

    “有的,有的,”小厮忙不迭,“二甲及第。”

    郑绍留意到,苏诲该画鸟还画鸟,就连手都没抖半,不禁莞尔一笑。

    苏诲将笔放,缓缓舒了气。

    刘缯帛自然也去看了榜,见自己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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