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荆地棘(H) - 分卷阅读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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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离一甩手,说:“不是我不听得,是我不稀得听。”说完,柳离就回去歇着了。

    柳祁与敖况仍在那边房间商谈,却又想到柳离没神,在隔躺着,故二人都不敢声,唯恐吵着他了,又闹不愉快。因此明明在自己地方说话,彼此都悄声细气的,跟贼一样。敖况只:“你对敖也够无的,倒是要他的命了。”柳祁只:“你少跟我说这话。两国战还不斩来使呢,更别说他还是王了。”敖况大金刀地坐,脸上倒是豪万丈:“王又怎么样?我也是个王,还是嫡。待弟死了,三危王室就没个用的了。届时王位难不该是我的?”柳祁微笑:“说得很对。你又三危的王储,又虞地的相国,你看天容得不容得!”

    敖况抚掌而笑,大笑了三四声,想起柳离在隔,又略显窝地收起了笑声,只:“看来你对弟依然有。”柳祁反问:“你现在也不也声声叫他‘弟’吗?”敖况却:“我只是觉得这样说比较有趣。”

    敖况一直称他“弟”,是因为觉得有趣。

    那柳祁话里话外劝敖况不要杀敖,又是什么缘故呢?

    敖况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有探究的意愿的。柳祁却似乎不想继续去:“他是知你不能杀他的。端看你怎么和他谈了。”敖况又是一笑:“谈什么谈?先叫人打他个一百杀威看看呗。今晚我还得呆这儿伺候你儿。我刚和他好了,立即就走开,成什么样?还得要对他更好更亲才是。”柳祁对这些黏黏腻腻的一兴趣也无,只糊地应了几句。敖况和柳祁絮絮地商量了一阵,拟定了计策,便各自散了。

    柳离在床上睡了半天,起来的时候还是懒懒的。但敖况不叫他再睡了,扶起他说:“你再睡久了,容易,晚上也睡不着。”柳离却怪责似地看他一:“横竖我也不想床走动。”敖况握着他的手,说:“那就不走,我陪你说说话,好不好?”柳离便:“说什么话?也怪没意思的。”敖况却一五一十将那柳祁与他所谋之事说。只说原来柳祁从刚来虞地时,就暗给敖况递信。就是柳祁和敖住驿馆那阵,柳祁时常借去逛街喝茶打听报,其实都是开始拉拢敖况。他又告诉敖况自己与柳离是父关系。敖况查明了况,也开始对柳祁有儿信任。但敖况在确认此柳祁就是当年的国公柳祁时,又想起这位“已故”国公爷各狡诈险的事迹,难以给他信任。柳祁心里明白,便说将敖送他投名状。敖况始终存疑,到最后还是留了一手,将柳祁困在柳离房间,又将房间的虎符换成假的。

    柳祁听说了虎符是假的之后,还责怪地说:“一直就叫了你用真的,军队都埋伏好了,你还怕什么呢?你用真的,才是真正的‘师有名’,他们盗符才是板上钉钉,你的‘清白无辜’才能在天面前确凿。如今用了假的,恐怕天那边心里怎么想的,还两说呢。”敖况只推搪说:“这个虎符不是我说动就动的,还得虞王首肯呢。”柳祁心里非常明白,但也不说什么了。

    柳离听了这一段,思忖半晌,便小心地对敖况说:“我觉得吧,这事真不怪你。我爹这个人……确实比较难猜。”敖况听了,噗嗤一笑,只:“我的好阿离,偏你贴我的心。怕你爹爹听了,会说你胳膊往外拐。”

    第103章

    柳离被敖况说得有些害羞,便不说话。敖况不知他是羞的还是恼的,觉不好把握,总怕唐突了他,便又只跟他说些无要的好话。他俩虽然没有亲密,但又胜似亲密,在枕边不着边际地漫谈,说些没有意的话,偏偏又觉得很愉快。

    这对于敖况来说,是个极怡悦的晚上。对于敖来说,则是煎熬了。虞地的人莽,杀威也不是闹玩儿的。柳祁到了狱,未到监房,就已先闻见一阵恶腥气。引路的小伙见柳祁斯文人,还怕他受不得,却见柳祁脸如常。那小伙没想到柳祁也是个满手腥膻的凶恶歹徒,只是怀疑柳祁风寒鼻,闻不到气味。

    狱卒便对柳祁说:“里怕不好看,要小人陪伴么?”柳祁只说:“劳烦你在门外等着就好。横竖这儿昏暗,再难看不到哪儿去。”说得客气,柳祁心里想的却是:老砍人手脚的时候你还在吃

    敖的状况,完全在柳祁的意料之。他见得多了,任何残忍都很平常。敖的状况,也在敖自己的意料之了,只是该痛的还是痛,但也没哼一声。柳祁亮了监房的所有烛台,以便看清楚敖,也看清楚自己。敖躺在草席上,半截都是血,不用细看,也知他的腰上没一块好了。黄的烛光掩映在他脸上,使他看起来不至于苍白得吓人。可也是足够虚弱了,睛半闭着,鼻似乎没透气,远远看着,都不知是死的还是活的。

    柳祁在他边坐,淡然唤了一声“哎”。是他熟悉又亲的语气。敖也懒得掀起一,只说:“给老……倒碗。”敖的声音颇为沙哑,可见是真渴了。柳祁抬看这儿的桌上还是有壶和木碗的,只是敖这个状况,要斟都不能了。柳祁微微一叹,便倒了一碗,给敖。敖似个痪的病人一样,喝一碗能漏半碗,了衣襟。

    敖喝了,又咕噜地咽了唾沫。那柳祁问:“还喝么?”敖说:“喝,待你走了,我就没喝了。”柳祁笑笑:“那又不至于。敖相国总不能真叫你死了。他也难代。”敖冷哼:“他不要我的命,可他要的,我不给,只有一条命,叫他拿去吧!”大概喝了,敖气也足了不少。柳祁便:“常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看你也不是能伸不能屈的人,不过是画个押的事儿,回去了你还是你三危的王。又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难就没有你形势压人的时候了?到时候再把场找回来,正是古人说的‘君报仇,十年不晚’。你若在此白白丢了命,岂不是可惜了你的锦绣前程?三危的大好山河,也拱手让人了。”敖冷笑:“我知你不是好心来看我的。但我也叫你省些力气,我如现在屈服了,才是将三危大好山河拱手让人。我死了,大不了换个人当王,始终是姓敖的,三危仍是三危人的。我当王还卖国,说让我当王,生是无颜对天,死是无颜对祖宗。”柳祁惊讶万分:“想不到你也是此等迂腐的人!”敖柳祁从不信奉所谓“大义”的,便也闭不言了。

    柳祁见敖现在又闭嘴、又闭的,心滋味难言,便故意激他说:“你少装样,你也是明知敖况不能要你的命,才说这话。我看你,就是贪图这个名声,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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