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太皇太后投降的信息。少帝不是太皇太后的血脉,金太尉才是。所以太皇太后极金太尉,将一切最好的都捧到金太尉面前,让金太尉位极人臣,让金太尉娶个公主为妻,让金太尉受到的敬仰比少帝受到的还多。
从一开始,少帝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他在这个丽而恢弘的皇里,从来是举目无亲、四面楚歌。
太皇太后也不得不相信,少帝的冰冷、难缠和沉,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但她对此并无太多懊悔,她只恨自己没有看着金迦蓝大,始终没能给金迦蓝一个皇族的份,她又懊恼自己太顺从这个独,居然默许了金迦蓝的妇人之仁,放纵着少帝,地看着少帝羽翼丰满,如今她想狠心来翦除,也是为时已晚。
但现在太皇太后什么都不想了,悲凉空了她的力气,她虚弱地说:“你就让我见见他吧……”这个“他”,当然值的是金迦蓝。不然还有谁能让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变得满目柔?少帝答:“这是当然的,只是不巧,他前天已被指派去邵郡练兵了。”太皇太后又惊又惧,腔再次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要将她的肺撕裂,使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咳了半天,全都是血。
金迦蓝去了邵郡练兵,闻说太皇太后病重,便请求回京看望太皇太后。少帝允准了,金迦蓝赶回京师,终于见到了太皇太后,但太皇太后彼时已是神志不清、昏迷不醒了。金迦蓝便日日来探望她,有时候太皇太后好不容易清醒了些,睁开满是血丝的睛,但那苍白的嘴也吐不什么清晰的字句来,看着金迦蓝的神全是哀伤和绝望。也是如太皇太后所言,她没能熬过那七七四十九天,一个月不到,她就溘然逝了。
柳祁听闻太皇太后的死讯,自然松了气。可他心里也不大痛快,只因这太皇太后的死,他没参与多少,不太过瘾。他原想亲看着太皇太后死掉,在她跟前表明自己的份,把她给活活气死。可惜,太皇太后就这么死了。柳祁幽幽叹气。柳祁渴望的这痛快,大概只能从常无灵的死上找回来了。
少帝的态度简直让柳祁辗转反侧、夜不成寐。那柳祁觉得少帝倒是比傅魅更是一个磨人的妖。无论是傅魅还是少帝,他都想讨好,但无论是傅魅还是少帝,似乎都看不上他的。万幸的是,少帝的看不起会稍加掩饰,并不是于礼貌而掩饰,而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绪。
少帝不喜别人知自己的想法,所以无论柳祁知不知,都得装一个不知也不想知的样。
因此,无论柳祁这些天多么的忐忑不安,以至于每一步都走得似在火炭上一般,他也不但不敢多问一句,甚至连一个求知的神都不敢递给皇帝。这些天过去了,皇帝似乎也很满意他的表现,终于单独召见了他。太皇太后已死,皇太后不敢摄政,现在终于真正地还政于上了。因此皇帝召见他谋事,也不必到御园一角偷偷摸摸的。柳祁光明正大的来到了御园心的亭榭,恭恭敬敬地叩拜了皇帝。
那榭建在湖心,对面就是唱戏的亭台,亭台上的歌声和丝竹声顺着波传来,颇有些缥缈仙乐的味。少帝在塌上斜躺着,半闭着目,似乎在专心听戏。侍人们都在榭的阶听候差遣,非召不敢上台,毕竟少帝从小就不旁人接近。故榭上,只有柳祁这个奉召而来的外臣,还有大太监以及贴侍卫站在一角。柳祁抬起目来,见仍是上回那个叫“星”的侍卫。柳祁忽然觉得有趣,星原本是金太尉的人,少帝登基之后,金太尉将星调充当侍卫,尽是皇帝心腹,但星同时也一直与金太尉好。如今太皇太后驾崩了,想必一个倒霉的就是金太尉,不知这星现在尴尬不尴尬。
如此想着,柳祁看着星的神多了两分玩味。那星被看得不自在,冷冷地撇过,却也不发一言,倒是少帝先开了:“太傅。”柳祁方将目光收回来,垂敛目:“臣在。”少帝没有多说什么,给了星一个神,星便识相地退到阶了。少帝从袖取一个瓷瓶,说:“这是常无灵的药。”柳祁闻言冷笑:“常无灵的药必然是极好的。”少帝:“你拿去吧。”柳祁便将药瓶折袖里,又见少帝开:“小才。”那大太监名字就叫小才,皇帝登基的时候就是他伺候到现在的了。那小才垂着,笑着上前,他已训练有素,不用少帝过多代,就知什么时候什么事。少帝便:“你领太傅去看看常无灵吧。”小才恭敬答:“是。”柳祁闻言大喜,将那瓶灵药握在了手心,只觉那药瓶冰凉的,又漉漉的,原是他激动得手心都冒了汗。
他可以去杀常无灵了?!
小才带着柳祁往榭后走去。那少帝见二人走了,又托着,目光扫往阶的星,星便乖乖地走了回来。少帝认为那星心比较单纯,很多时候少帝事都会绕过他,使他不必知太多。星也习惯了被排除在外的冷落,只不自觉地看向渐行渐远的常自碧,一回觉得这个儒雅的太傅大人使人讨厌。也许是星那嫌恶的神过于直白,少帝微笑说:“你讨厌他?”那星愣了愣,半晌才诚实地了。少帝轻轻一笑,说:“那朕杀了他?”星瞬间浑都僵住了,汗竖起,睛瞪得圆圆的,似一只惊到了的猫。少帝握了握星发冷的手,笑说:“闹你的。”
柳祁也不知自己刚刚看星那一个不怀好意的神,给自己招惹了什么麻烦。他仍揣着药,顺着小才的引路,到了榭几百步外的一小楼。那小楼原是给少帝听过戏了,来吃饭饮酒歇息用的。如今空着,就等着柳祁来执行他的任务。小才并不,只站在门外,请柳祁自行理。
柳祁也想起,自己在少帝面前是如何大包大揽,信誓旦旦说要亲手置常无灵,帮少帝善后。那柳祁踏小楼,往楼梯上走,越走就越能闻见熟悉的药草香气,越走就越能听见那熟悉的捣药材声,不必走近,不必细看,他就确定常无灵在那楼上。
他要杀了常无灵。
越接近常无灵,这个念就使他越张。
杀了他!
杀了他!
第15章
常无灵捣药,也不知为的什么。原本这机械又繁琐的事可以让药童去,但常无灵却也喜捣药的,这样机械重复的事,可以让他心静。
柳祁总是让他静不来。
常无灵不记得自己多久没见柳祁了,好像已经很久了,但想起来也不过一些天而已。自从他打造了常自碧以来,他们还未曾分离过一天一夜。这让常无灵产生了错觉,使他觉得常自碧真的是自己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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