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丽赋（27）

    顾明成送傅末丽到机场时给了她一只包装小巧的锦盒：到飞机上再看吧，不怎么样，到了那边给我打电话。

    傅末丽想打趣他，老公，你不会是想向我求婚吧！

    可她还是不敢在机场这地方表现得太亲昵，纵有万般不舍也只好着墨镜，连一个拥抱也不能留，就那么匆匆地跟顾明成告了别。

    来时风光无限，去时孤单影只，傅末丽望着逐渐远去缩小的故乡，墨镜后两清痕，虽早知顾明成给她的是什么礼，可她还是忍不住拆开去看果然是枚致耀的钻戒，大概是他拿不少积蓄买的，傅末丽上戒指，心有烘烘的疼。

    快去快回啊，一定要平安地早早回来啊！她把手指压在心祈祷。

    顾明成的生活又回到以前的模样，寂寞的小屋，他拄着拐杖在窗一支烟，看窗外逐渐暗来的天，想南方城市的她在什么，他抓起兜里的手机想给她打几个字，犹豫间，她的信息先来了老公，想我了吗？吃饭了吗！

    他笑了，立刻打了过去，倚在窗棱边低声笑着听她清亮的声音，他想，原来这一天只要听听她的声音都能好过很多啊！

    秋节的黄金周，顾明成准备了礼品去拜访老邻居和老同事傅大壮。

    傅大壮的住不难查，好几年也没搬，还住在皇姑区那边，不过是个老小区，据说是傅大壮父母动迁给他留的。

    傅大壮这几年变得更胖了，但神状态明显好多了，圆鼓鼓的脸上褪去愁容，多了一平和宽厚的笑，也许是这么多年稳定的家生活让他早就摆脱当初婚姻事业的挫折，越来越安于现状也越来越幸福，他一看是顾明成来了，不减当年，忙把他让来。

    哎呀，你怎么来了！真是贵客啊！

    傅大壮不是没听说过这人脚受过伤，现在亲瞧见当年最帅的警察现在大半条都没了，反而更震惊了：哎呀哎呀，真可惜了真可惜了！

    顾明成淡淡笑着，去同傅大壮的媳妇打招呼，他还有个儿上小升初，得虎虎脑可的，正在电脑旁边打游戏。家里陈设也简单，破瓶旧报纸都攒成一摞捆好估计也是要卖，家老但收拾得净，一看也是过日的普通人家，傅大壮媳妇看这是个为民负伤的警察就更了，忙给端茶倒，还要张罗几个菜。

    顾明成忙说：不用不用，我等就走，不打扰，只是这么多年没见着老傅，来看看。

    傅大壮也持：你既然都来了还差一顿饭嘛，这么多年没见，咱俩可有的是话要说啊，这一会儿半会儿的哪能说得完！说完也不顾明成同不同意就吆喝媳妇去买酒。

    二人像从前邻居的时候一样一起了烟，在烟雾里不不慢地聊着天。

    我听说你事的时候还是今年年初，应该去看看你的可惜我一直没找时间。

    这么说心虚，傅大壮自己都觉得惭愧又尴尬，但他确实也退好几年了，早不和制的那帮人打了，自觉也没什么资格去探望。

    顾明成笑：你不必这么想，我刚事那会儿也确实不想见人，尤其我记得你还劝过我，别走那条路。

    咳咳！傅大壮唉嗅不止说；这都是命，没法说。

    二人陷一阵沉默，或许都有些说还休的慨，但又此时无声胜有声。

    顾明成主动打破了沉默，把话题往傅末丽上引，谁知，傅大壮还带着得意一拍大：哎呀，我这闺女现在可有息了，小顾你不知吧！你看看，我这几年都把她的消息成册了说完，他兴奋地翻箱倒柜，找几本厚厚的剪报本。

    这是这几年她拍的电影、唱的歌你看，关于她的新闻我都贴在这里了，还了时间线这几年睛不行了，小字本看不到，网络又那么发达，就在手机上看看得了

    顾明成接过去看，一本本制作糙但可看用心良苦的本里都是一个父亲对女儿默默的关注，顾明成心一刺，那不安的痛加了，他反而更不知如何开。

    傅大壮继续说：哎呀你知她小时候什么样，就往外跑，打扮臭这像她妈了，不过你看看人家离开我就过上好日了，哎，幸亏这丫当初没留在东北跟着我，否则现在跟我一样，一事无成！

    别这么说，如果命运能选择，我们都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也是不过她从小就争好胜尖儿，去也是对的，外面毕竟机会多，留在这里随便嫁个人反而荒废了

    顾明成心五味杂陈而不能言说。

    说起傅末丽，傅大壮似乎终于找个能跟外人嘘的机会，不过话说得也颠三倒四，想到哪说到哪儿，满之间全是想念。

    那你为什么没去看看她呢，她前一阵来东北拍戏了。

    我知，但是我听说她那个继父对她很好，后来又听说被人暗害了，我想她肯定很伤心，想了想还是别打扰她比较好

    傅大壮说起女儿，虽意，可又免不了有生疏，生疏里又有不易察觉的自卑，他不是不知，父亲是一个孩的全自尊，他从来没有能力给她这尊严，在她里，也许他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吧。

    不过，她拍戏是真的刻苦努力，上戏，她演得太好了，我反复看了好几遍现在想想，也是怪不容易的，看他们絮，拍一个镜要在冷里泡好几个小时，真担心她能不能行

    傅大壮翻到剪报本的一页照片指给顾明成看，照片里年轻的女孩穿比基尼，站在游泳池前面冲镜灿烂的微笑，：她小时候哪会游泳，但为了这个戏她还真去学了，你看这篇采访报还评价她不是外界炒来的偶像量小，而是真正表演的演员我觉得说得一没错！

    顾明成看着那张照片，似乎有什么东西发了灵。

    他匆忙起，以至于差没站稳，傅大壮还扶了他一把，见他脸略有异常问，你没事吧？

    忽然想起我有个急事要理一，老傅，我今天得抱歉了，等我改天来看你！

    顾明成放剪报就往外走，傅大壮困惑地追到门，看他去意已决，忙从兜里掏钱来要给他：小顾，你拿着我没去看你，你来看我还给我捎这么多东西，理说我该多给你，但你嫂去买菜了，平常这钱都在她那你先拿着

    顾明成推回去：别，老傅，今天实在是临时有事，你知现在在一线活也难改天吧你到我那坐坐也行！

    他习惯了这给钱救助的俯视式同，起初来时要说的话也都说不了。步不灵但走得也快，幸好这楼有电梯，他朝傅大壮摆摆手就了电梯里。

    每逢过节最闹的地方当然是饭店，鸟岛的清苑会所也如此，当然，现在这家会所早换了名字聚雅堂。

    顾明成没有预约上不了岛，只能掏警察证件给摆渡船夫看，那人还明，拿着顾明成的证件反复看了好几遍，半信半疑地才把人送到河对面去。

    聚雅堂老板不在家，只有值班经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