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丽赋（22）

    哦？你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傅末丽看顾明成的角度正是他侧半脸，线条里有成熟的俊朗和安静。

    顾明成转过来看她，脸背光，看不清表了：我发现在浑南河系对岸有僻静的小树林，穿过树林就是大路，我想，有没有可能当日案发的时候还有一个人，穿过浑南臭沟游上岸，跑到小树林里简单清洗一再换上净衣服逃跑，毕竟那个地方几乎没有人能经过，即使被人发现，大晚上没路灯也看不清是谁，上是不是的

    傅末丽笑了：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顾明成也笑：对呀，我觉得我真是异想天开。

    傅末丽的目光眺过浑南系问：你怀疑人不是许景琛杀的？

    顾明成掏一烟来，习惯地上：我看过他的供词，虽然他这人反复无常还总撒谎，前后供词都不对上，但是有几我却觉得非常值得研究，第一是他说约人约在七，而叶向东却不到六就到了岛上，显然叶向东提前一小时到不仅仅是要见许景琛，而是还要见一个人，而这个人，很可能才是真正的凶手

    第二是，据许景琛几次的描述，可以发现一些共同分，这是他无论怎么翻供都没变的，他当时到房间看到里面很凌，他第一个时间不是想去找人而是去低去看资料，我想，那些资料里可能还有包括他的事也就是西郊大火案和钱的事，这说明有人故意引他的注意而拖延他在房间里的时间，还有放在台上的手机也许就为了提醒他走到台留痕迹去看尸的而那个人可能也十分确定许景琛的心理状态，他不敢报案，更不敢承认自己看见了叶向东，只能慌忙跑路

    第三就是烟灰缸，这个烟灰缸没有指纹太奇怪了！一个凶手，能在死者上留指纹，翻资料的时候留指纹，却偏偏在烟灰缸上把指纹掉，还顺便把现场得凌不堪，到底是有细还是故意引导方向？

    顾明成边说边思考，傅末丽一直看着他，忽地一挑眉问：那么你怀疑凶手另有他人？

    我不敢确定，我没有参与这个案的调查，很多细节不了解，所以没有发言权。

    那你觉得我会是那个凶手吗？

    顾明成猛地抬看她，光照她额饱满，睛坦透亮，发柔和地散在肩上，此地此景，怀疑她反而显得自己暗了。

    顾明成吐了烟说：我觉得你在时间上不到，杀个人毕竟需要时间，再逃跑还还能现在我家楼从时间和距离上来说，这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

    他拧着眉，烟雾里的目光充满困惑，但很快，他摇，似乎要把所有荒唐念甩脑，他又恢复轻松笑了一：本来今天来散心就是要放松不想这些事的，没想到又提起来让你难过。

    傅末丽很认真地说：不，我很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顾明成说：如果我是王局，我可能会更想调查李乔这个人，他比起你来嫌疑大多了。

    他？哈哈他应该不会，他那人有洁癖，生怕脏自己。

    那你呢，不怕？

    我也怕，哈哈，可是谁不脏，这世界有不脏的人吗？哦也有，你，我的警察叔叔   傅末丽指着顾明成说，顾明成走过来拥住她笑：你看我怎么不脏，忙起来连澡都不洗，胡也不刮，有时候还臭

    傅末丽忍不住噗地笑起来：我就是喜你臭臭的样！她吻他的胡茬和糙的脸颊，他的皱纹和嘴，他端看她，神逐渐严肃来说：还有一个事，我想和你说

    傅末丽看他表变了，不觉也直了直后背，等他文。

    结果他说：小李回来了。

    哦！傅末丽的表没有变化，但顾明成觉得她有松了气的觉。

    她没有回来住她和孩在她朋友那里住的。这句话听起来像在解释什么，傅末丽忍不住笑了。

    顾明成继续解释：这几天，我们已经办了离婚。

    啊！   预料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是因为我吗？

    不，跟你无关。

    顾明成虽然这么说，但是实际上是有关的。

    当他见到小李的时候，本该问候她和孩，还有她新的打扮，一年多没见，她漂亮了也瘦了，英文也更好了，说话要夹洋词。

    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听她说自己难以飞过来，又见她故作关心，问了他伤势，接着，他先说，我们离婚吧。

    这话本该是小李提的，她那时候还在犹豫怎么说比较好，可没想到他先来了个痛快，以至于她愣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我对不起你和孩了，我净。

    小李又吓一，继而差笑了，就他？就他！还能轨？不过也是，男人嘛，总是耐不住寂寞的，她一年多都不在家还能指望他守如玉嘛！

    对方是个富婆？这话纯粹在嘲讽他。

    顾明成不说话，小李也没指望他能说什么，于是也立即表示自己这次回国也是想跟他谈这件事，她在那边要申请绿卡了，如果带上他会很不方便，尤其孩最好也要从小就接受那边的教育好一些，你看看国有什么好，空气啊都那么差，品更是没法吃，贪官还那么多，谁有条件不赶往国外跑？

    顾明成不语，目光定在小李后的包间区，有个人从里面来跟服务员耍脾气，这空调调这么低想冻死人啊！

    啊对不起，我给您调一。

    一个念划过，顾明成的目光滞住，锐光闪烁不定。

    小李不想耽误时间，站起来，最后语重心地对他说：老顾，我最后劝你一句吧，心，别一天到晚那么死心儿，这年要当英雄的都是傻，谁不削尖脑往上爬，混个一官半职？你看看现在这世，哪个警察像你死心塌地为人民服务，你为人民服务，人民记着你什么了？到来你牺牲了再给你颁个英雄奖章，有用！

    我也不要你的钱了，你那个房也不值钱，多少年了也不动迁，这几年你看看，东北发展什么了，号倒是喊得响亮，什么打黑扫黑，我看啊，就他们最黑！

    她叹了气，似乎也懒得说去，转走了。

    傅末丽摇，边摇边一脸严肃地说：不对，我觉得她说的不对如果每个人都觉得英雄是傻，那这世界上就永远不会有英雄，如果我们遇见黑暗而不是跟它搏斗到底，只会埋怨或落荒而逃，那么我们永远也不会有光明！

    她好像又变成了那个羊角小辫的女孩，梗着脖大声反驳世界。

    她想说太不公平了，顾叔断以来，作为最亲密的家属小李阿姨都不回国来看一，现在回来还要冷嘲讽，这简直是太让人心寒了，她替他疼，好像自己的一条也在隐隐作疼，从来没这么一刻，她想分担他的疼。

    年轻人，容易冲动，竟一脱而：顾叔，我要留来，我要陪你，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顾明成反倒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他听傅末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