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熟弟落（十五）新界弟见识 意料千金诚邀舞

    去上海的船倒是顺利，只是弟俩挤在三等舱颠得厉害，吐了几遭，折腾了三四天才到。

    了码就见这上海的景儿确实现代，这车就比别的新、多、奇，除了洋车和人力车，还有有轨电车，打着铃就开到前。

    街上的人也都打扮得特别有派，女士小们卷穿旗袍的不在少数，还有些个穿百褶裙大的女学生手挽手过路，先生老爷们大多也穿西服或褂，都梳得油亮。

    来接风的是上海大世界底戏班的金班主。

    这位金班主就穿得很洋式儿，浅哔叽西服，黑白相间的鞋锃亮，金框镜，走过来同谭潔梅娣握手：袁司安排吾来接船，二位一路辛苦嘎！

    承蒙金班主照顾！

    勿要客气，二位安顿最要嘎。金班主当把二人接到法租界西藏路往西的霞飞路，正八仙桥到太平桥这一带的戏林院，唱戏的、舞的、变术的卖艺人都住在这一代的堂里。

    谭潔和梅娣被安排在堂里的小二层楼里，从二楼就能看见梧桐树的繁华路，楼是小园、西式铁门，楼有咖啡间和起居室，二人四转着，都恍然觉得自己像是到了另一个国。

    ，我喜这里！梅娣早就盼着上海了，这一路看着，心。

    金班主说：晚上大世界有表演，二位去看看嘎。

    有戏看吗？

    戏？呵呵，多得让侬看！

    金班主说得没错，那大世界游乐场真是个开的地方，全世界好玩的新奇的东西都来了。大世界建筑是上海滩最招摇的地段，那楼也似座金塔，有招鹤、题桥、穿畦、登云正门四厅，十多个千余座位的剧院、戏场逛不完！

    杂技、影、武术、舞场，电影厅，让人缭，戏场里不仅演京剧，还有越剧、淮剧、沪剧、扬剧男女老少都能演，得俊俏的坤旦更是受人捧。

    梅娣看着看着，看辣了，一栽到谭潔怀里哭了：，我们完了！

    谭潔到底是个大的，沉得住气，拍他肩膀问：这话怎么说？

    练功练唱十余载，一朝梦醒外面都变了天！我瞅着咱们是再也成不了角儿了，呜呜！

    谭潔何曾不懂梅娣的失落，可却还安：你这么年轻说这些丧气话未必早了。

    ，你怕是自欺欺人罢，唱戏的都不必在台上了，那些个演员们扮个像，录个影儿就到电影院的台上，咱们成了什么，多能在后面音，同那影戏又有甚区别。

    谭潔无奈摇：那也未尝不可，不台前台后的，总要有个腕儿压场，谁知将来这电影有了声音又是如何呢！

    这弟俩看了半晌节目都忘了时间，谭潔低掏怀表一看，半夜了，二人还未在外面待过这般晚，便急急忙忙来往回走。

    街上还闹着，在路边站一排女孩，外国兵喝得东倒西歪，左搂右抱，女孩们用外语发嗔调笑，听不懂的也知是些话。黄包车永远是不缺的，排了一队，二人没搭车，只是走路的距离，顺着夜路倒把这附近摸了个熟。

    行到僻静，耳朵也清净，谭潔忽然就觉得有什么不对，朝后看，没人，但有个什么声音不远不近地跟着啪嗒啪嗒像人拿着敲地，不连贯，一一浅。

    谭潔领着梅娣疾行，几乎小跑，跑到有光的大路上，那声音才消失了，谭潔呼了气看前面就到家了，这一汗才肯来。

    梅娣瞧她脸不好，没多问，回到家上了楼才：是什么人跟着吧？

    许是我疑心。

    在灯火透明的屋里，谭潔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神经过。

    其实我也听见了。

    谭潔抬看梅娣，梅娣笑：你猜我第一个反应是谁？

    谁？

    严钏。

    谭潔不知怎地，忽然了一，心惶惶地不实。

    梅娣脱了褂，向后倒在床上，个大孩似的笑：可是啊，我又一想，怎么可能呢？不就是个脚不便的人嘛，这一路也是看多了，怎么能偏偏这么巧？再说，他能来上海什么呢？没了徐老公，他还有一班学生要训，还有院和徐老公留来的财，说不定，徐老公死了对他来说是解脱

    别说了。

    谭潔心还在突突蹦，不知什么缘故，她竟生丝丝惧意。

    梅娣住了嘴，歪在床上看谭潔，看了半天，伸手臂，轻：抱抱我！

    谭潔不理他，自顾换了衣服，回整理箱，梅娣又：抱抱我吧，，你这一天都没抱我了。

    你小孩啊，一刻不抱还闹？我看你不如来帮我活。

    我就是小孩呀！还有，你别忙呀，收拾这些不用你，我都帮你，只是，这会儿，我想你抱抱我，你一抱我，我就生龙活虎啦！

    谭潔受不了他的磨，只能放手里的东西，半伏在床去拢他发，他就像个大瓷娃娃一样，墨眉黑，琼鼻红，白净安静，松发铺在前额，目光光，看着笑了：亲亲我。

    谭潔不用他要，也想亲他，俯去吻他的脸和，他伸小尖她，趁她不防，一伸手把她整个人拉到自己上，一翻，压上去：嘻嘻，

    你嘛！

    到我抱你亲你了呀。

    梅娣贴着谭潔，凑一啄一啄吻谭潔，满怜：儿好看，眉也好看，鼻儿嘴的都好看。

    他亲一就要说一句，故作慨，叹一声：你生得好看也多半是随了我。

    呸！

    我觉得你当时就是着急先来，要不这会儿你该叫我哥。

    呸呸！

    叫我哥，我听听。

    偏不叫！

    叫不叫呢！他挠她，她笑得在他翻，他忽然又住手：若我先来是，你是弟弟呢？

    说不定那才对了呢，你就该是个女的，我该是个男的。

    大概是你不稀罕我的宝贝，偏偏要我在上。

    什么宝贝？

    梅娣邪笑，腰往沉，向上了：你说呢？

    谭潔抬起手：混！

    梅娣来了兴致，低去啃咬谭潔的脖颈，谭潔无力推他：不是说好了抱一，你就生龙活虎去活吗？

    我现在也生龙活虎在活啊

    你！

    反正都是给你差。

    他力气还是大儿，顺手就去扯谭潔的衣服，整个人也兴奋起来，一，到床边，同谭潔缠绵激吻

    ，我要你

    我打你哦。

    你打我，我也要你。

    你要什么呀？

    我要你夹着我，着我，来回添，一边打我一边

    声音消失了，人被压在了底，不一会儿就哼哼叫了声，倒像个小媳妇的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