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孤枕难眠

    圣人这次为婉妃翻案的意志定，本以为瞧见再多的证据都平常心以对，未料在瞥见了棠眠的画以后铁石般的意志却瞬间被击溃。

    此时修晋不再是大修的天，此刻他只是虞谖的五郎，我错了、我错了谖谖，你在哪儿？你能不能来见我？

    在挥退了所有人之后，修晋抱着画像痛哭了起来，他已经全然相信了左朝枝和棠眠的说词，心痛得宛如针扎刀刺。

    这一张画像牵动了修晋心最、最沉的伤痛，这伤太痛，痛到它藏在他心里，就算外已经结了痂、留了疤，里的伤却一都没好，经年累月的折腾着他。

    如今婉妃的画像现世，让修晋不得不面对自己年少时的错误。

    当年他和虞谖两心相悦，本来他是想娶她的，可是他逝去的母妃为他定了亲事，为了让虞谖跟他，他许她侧妃之位，可虞谖告诉他：只要五郎信我、心只有我，我就会陪伴着五郎。

    他的心确实只有她，即使后来她，可是他把所有的都给了她，然而他在最后关没能信任她，她就这么决绝地去了，这么多年来，连一次都没有他的梦。

    谖谖，你回来修晋的泪再也止不了。

    左朝枝，其实也存了一坏心思，把事揭锅还揭得如此有故事，每一个动作都在戳圣人的心，也是他想给婉妃和修祈气。

    婉妃死后没人敢再提及这个人，婉妃所有的画像都给烧了，修祈从有记忆以来，到死的那一日都不知自己的母亲什么样，甚至到死的那一日，都还以为自己的母亲是个不贞之人。

    左朝枝认为圣人欠的不只是虞谖，他更欠着修祈，他是他们俩最可怜的牺牲者。

    虞谖的画像都被烧尽，可圣人终究不舍，私藏了最后一幅。那一幅是他最喜的一幅，那是婉妃封妃的时的画像，被藏在御书房的暗格里，在婉妃的冤屈得到昭雪的时候，圣人才把那话拿来重新挂上，左朝枝后来看了好几年，早就记起来了，他凭着印象画来给棠眠临摹，费了好几日棠眠才能画到万无一失。

    当然，如果两张画像太肖似，多半会引起圣人的怀疑，左朝枝为此还和棠眠研究了二十年前安的衣着和妆容时兴，这才凭着两人巧夺天工的画技，你了这么一张能牵动圣人心思的画像。

    现了新的罪证，圣人以三司会审的阵仗令彻查婉妃一案，从这一夜起，皇城里有许多人再也睡不上好觉了。

    此刻最急的便是太后和德妃了，毕竟当年婉妃的死局，是太后和德妃一手主导。

    当今太后，乃皇帝养母，当今德妃，为太后亲侄女，当年皇帝为五皇，在潜邸之时娶了自己的亲表妹为正妻，那是圣人亡母给他订的娃娃亲，也就是当今皇后，而为养母的太后则让自己的亲侄女成了侧妃，压了那时是良娣的虞谖一。皇后在生公主的时候伤了，是以膝无，而且皇后的也比较温吞，并不成气候，在生公主后，皇后无法劳，便由德妃协理六，德妃不受，可是看在太后的面上，修晋还是每月会陪她两晚，与皇后无差异，德妃为圣人产两，地位无可动摇。

    真的能够威胁到德妃的，便是真心得到皇帝喜的婉妃，婉妃的儿一生就受到盛，圣人是个从不抱孩的人，这个小皇却是圣人抱在怀里不释手的。

    圣人在修祈之前有五个皇，可五个皇之，没有任何一个像修祈这般受到重视。

    太后终于坐不住，和德妃冒着风险了死手，当年婉妃通，能在后找这么多确凿的证据，便是因为太后和德妃沆瀣一气、只手遮天，皇帝是天，掌前朝，可是后却是女人的地盘，太后和德妃是六的掌舵者，没有人比她们更能在后生。

    时隔二十年的旧案重新由刑、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这便和当年在后审人不一般了，一个又一个的证据、证人纷纷被揪来，重刑之，那些罪证辨一一的被牵来，追本溯源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前一世只不到半个月一切就落石，想来这一世只有更快，因为很多证据都已经被左朝枝刻意放在该有的位置上了。

    怎么审、怎么判，这些都不该是棠眠担忧的事儿，她躺在舒适的雕大床上，缓缓地阖上了。

    重生了这些日，她还是第一次一个人睡，即便床帷了安神香，棠眠还是觉得神好得异常。

    就这么躺到了三更响起，这才在朦朦胧胧之产生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