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没半个月,任家敬就听总编说,“崇正集团”所有的层和会计人员全陆续被检察院叫去调查了。
顺着一扯,最后竟然还牵连到好几个税务局的官员。
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整一个星期,只要任家敬打开电视,就全是关于这案的展况。
之后,随着时间的逝,这些声音渐渐消去,偶尔才能看到零星片语。
最后,终于有一天,任家敬看见电视上说,“崇正集团”收到了额罚单,董事被判了刑。
他刚刚留洋回来、只有22岁的儿接了公司的一切事。
任家敬有害怕会遭到刘成君疯狂的报复。
毁其家族的声誉,害他父亲狱,照他的格,不玩死自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竟然没有。
刘成君完全没动静。
任家敬这时只好在心里数千次地行自我安。
一会儿告诉自己说,刘成君还在忙着工作的接呢。
一会儿又想另外一个可能,没有了老爸,他现在也只是一个有钱的孩而已。
毕竟,老爸的人脉不是他的人脉。
以前都是家里人替他摆平。现在父亲狱,他就像后没了老虎的狐狸,再也威风不起来了。
况且,现在“崇正”刚刚了事,再找人帮忙,哪有那么容易?
过去称兄弟的“朋友们”怕受牵连,避之都唯恐不及。
任家敬就这样,每天都在一惊一乍之度过。
想到好的可能时,就会开心一阵。
想到坏的可能时,就会恐惧一阵。
然后,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慢慢地,任家敬终于开始相信,“刘成君什么都没”这个看上去有些不可思议的事实。
一切都好得有些不像话了。
由于第一篇稿的质量不错,总编很喜任家敬。
庄景文也时不时地会打个电话过来,问问任家敬在工作上、还有在生活上的况。
任家敬把他当真正的朋友。
本来很不善言辞的他,也会在面对庄景文的时候将那些滴小事一件一件仔细来。
今天遇到了什么样的采访对象,报社又了个什么样的新人...等等等等。
以前,任家敬是不用聊天工的。
他只有一个账号,在工作的时候使用。
可是,当有一天庄景文问任家敬平时上不上网的时候,任家敬立刻就又去申请了一个。
他每天晚上都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
一说就是好久。
但其实,聊天的对象只有庄景文一个人而已。
在等待对方回复的时候,任家敬也什么都不,就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窗里的文字,静静地等。
从来都没有觉得无聊。
他想在第一时间就看见对方的回复。
然后,也不知从哪一天起,任家敬开始把自己和庄景文的聊天记录全都复制来,放在一个记事本里,存在盘上。
这几乎成了每天晚上睡觉前必的一项工作。
偶尔,在周末的白天,没有地方去的任家敬会先看看庄景文那灰的像,然后打开记事本,仔细读一读之前那人发送过来的文字。
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会发现很多当时漏掉的地方。
这些新的发现令他窃喜。
在和庄景文变得相熟之前,任家敬一直以为,公务员说话都会带着官腔。
但在他知自己错了。
其实并不是这样。
庄景文说话就会令任家敬觉得非常舒服。
非常非常的舒服。
酒店同宿
过了一阵,任家敬被派去采访市里一个房地产行业自律和法制监方面的峰会。
在宾馆,任家敬一转就看见了签字墙。
这签字墙其实对峰会没多大用,真正看重的其实是要在上面签字的人。
任家敬沉默地看着那些由漂亮字和漂亮设计构成的签名,每一个都试图在显的地方占据一个“有利位置”,大大咧咧地摆在那里。
任家敬只瞥了一,就看见一个龙飞凤舞的名字:刘成君。
他这才记起来,“崇正”集团各生意里面,得最大的似乎就是地产。
想到这,心里忍不住有慌。
毕竟,把人家老爸送了监狱,还是不久之前的事。
任家敬是个记者而已,知在这地方签名会显得很业余,于是绕过签字墙,询问门前的礼仪,记者应该在哪里签名。
写好自己的名字之后,任家敬就在走廊里转悠,看看宣传板,瞅一瞅来参加会议的都是些什么人。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
任家敬转过来,发现这人自己并不认识。
“刚才看到你在签名。”来人大大方方地说:“我们就是这个峰会的承办公司。”
说着,就递过来一个信封:“这是我们的新闻通稿,希望能对你们的报有所帮助。”
任家敬低看了看那个信封。
心里知,那里面除了新闻通稿之外,肯定还有“红包”。
几乎所有的公司,在给记者递上稿之时,都会附带着一些“好”。
记者拿了好,自然不好意思不发。
甚至说,很多媒都要求收到红包的人上缴红包,由媒统一安排版面。
当然,也有很多记者选择自己私藏。
不过如果被单位发现,肯定没有什么好场。
任家敬从来都没有拿过这些东西。
慢慢地,也就没有人给了。
现在转行法制,还没什么人认识他,竟然看到了久违的红包。
“那个...”任家敬低从袋里摸一张名片,说:“你可以将稿件发到我的邮箱里...如果有新闻价值的话,就肯定可以发...有了电版,我们也方便修改...”
来人拿着信封,僵在那里,像看鬼一样地看着任家敬。
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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