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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智来找她闻倒是没想到，他前不久离婚了，这事闻从老同学那听说了，夫妻间的事外人不好过问，他们现在也不是没事闲聊的关系，也就没问过。

    他说来这边找一个发小，准备合伙创业，大概停留两三天，约她来见面。

    上次见面还是大四那年寒假？

    印象的朱智还是那副少年气的样，如今见到样貌倒是没有太大分别，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丝忧郁，也是，毕竟离婚不是小事。

    闻跟好友的关系都是一样的，即便很久不联系再见面也是说不完的话，的时候就有同学私议论说她和小麻是塑料妹，在学校时时刻刻黏在一起，放了学就跟陌生人一样，她却不懂明明住得老远也要绕远路一起上学的友谊，好在小麻跟她一样。

    在餐厅见面。

    有男朋友吗?他问。

    没有。闻笑笑回答。

    工作怎么样，来这么多年，找到自己想走的路了吗?

    毕业那年他也这样问过，问她为什么不选择回家，一个人去大城市目标是什么？那时候她没有答案，现在更没有。

    时间真是残忍，以前闻一度觉得前这个男孩是唯一最懂自己，跟自己三观最契合的人，如今却变得让她没有聊的兴趣。

    几年不见，都不再是只为作业考试发愁的小孩，彼此的经历也都没多少值得晒来，只好捡着回忆。

    时的朱智是乖学生，成绩不怎么样但格乖巧，反倒闻跟个问题少女一样，总是带着班上同学胡闹，说起那些幼稚的往事，俩人都笑得开怀。

    吃过饭他还有约，俩人就此分别，隔天午朱智约她，闻请了假陪他四逛，途接到林正则电话说要带她去吃新开的重庆火锅，她说在陪同学没空。

    晚上朱智要送她回家，他的酒店离她家远的，闻拒绝，他很持，毕业的时候我每次都送你回家，你记不记得？有一次回家太晚，你们小区的铁门锁了，我们蹲在门聊了好久，最后你翻墙去的。

    车停到小区，她车，朱智跟了来。

    她知他有话说，那神她太熟悉，曾经好几次她都在镜里看着那样的自己，默默问自己如果主动一，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他了一支烟，闻想到以前在河边自己偷偷烟的时候那个安静陪着自己，劝她少烟的帅气男孩，如今换了角，他烟的动作比她更熟练，她劝不。

    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我们在一起，现在会不会过得很幸福？

    你想过吗?

    经常。他看着她的睛认真地说，你呢？

    她笑，想过，大学的时候想过，毕业后也想过，去年我曾经有过一段很难熬的日，有一天晚上睡不着我就在想，如果当初我不那样对你，我们应该就在一起了，然后毕业后一起回老家，我会考个公务员吃铁饭碗，你不是考试的材料或许在爸妈的安排去医院工作，我们会在毕业一年后结婚，两年生个孩，父母会给我们买房，然后我们攒钱买辆车，平时跟朋友们在家里喝大酒，周末开车去周边郊游，双方父母都可以帮我们带孩，不会太辛苦，那样的日应该也还不错。

    听她说完，朱智的神亮了起来，充满期待。闻到难过，为他难过，人在绝望都是这样的，容易随便抓住一些自以为的新生机会，但有这个冲动也是好的，证明对生活还充满希望，不像如今的自己，连好幻想都没有。

    但是我现在不想了，曾经那样想是因为生活太不如意了，所以构想了一个完画面假装自己有未来，我曾经以为我错过了正确的选择，其实不是。

    朱智，我想我们怀念的都是那段时光，生活的烦恼只有试卷和成绩，有老师和家告诉我们未来充满希望，为着那个未知的希望，我们努力奋斗着，真的走到了未来，才发现一切都不一样。她抬手招车，继续说，朱智，会好的，不要纠结何去何从的问题，生来活去，除了向前走没有别的路。

    车停，闻请他上车，大概人生就是不停自我怀疑过去着向前走，重要的是向前走。

    *

    闻临睡前收到淘宝收货提醒。

    一周前小外甥打电话要玩，西西生那年闻三，整个大学寒暑假都是当免费保姆过来的，说来也怪，闻和家里人不亲，但是这个孩却对她很亲近，每次放假回去谁也不认就缠着她。

    小孩喜的东西她不懂，每次西西要玩她都让他自己在淘宝搜了发付款链接。

    微信跟闻荷说收到没有质量问题就收货。

    闻荷回复语音，买的什么啊？一劣质塑料味，把我儿手都疼了，爸说那就是地摊货最多值五块钱。

    闻听完语音坐在床上打开香薰机呼十....

    平复心后她回复，那我收货了。

    放手机闻恨不得自己一掌，狗补不了吃屎。

    去年也是，闻荷发朋友圈说想吃车厘，她买了三斤冷链寄回家，闻荷当也还是动的，说到底是亲妹妹心疼她，过了几天闻再问她吃着好不好，好得话再买的时候闻荷怎么说的？

    再别买了，好多烂果，摆在茶几上本没人吃，最后全扔了。

    诸如此类的事数不胜数，闻荷的自我介绍上大概写着刀嘴豆腐心，她自己也常常如此辩白。

    去他妈的刀嘴豆腐心，刀扎别人，豆腐心是自己。

    这世上有个说法叫开不起玩笑，开不起玩笑的人最没意思，小气，，惹不起。

    闻很久之后才明白这个理，如果有人让你不，你不必忍着，第一次就得怼回去，否则那就忍一辈，但凡生气一次，后半生就成了对方嘴里开不起玩笑的人。

    可惜这个理明白得太晚，在闻荷那里已经行不通。

    不能再想，闻摇摇企图把脑袋里的念甩掉。

    她的心里有个盒，里面装着太多黑暗的念，偶尔打开一就会被怨恨不满袭击。她怎么是这么糟糕的一个人呢？时不时就会对家人的言行行审判，不不不，她这么糟糕活该被那样对待才是吧？

    越想越，她打开微博刷段，搜条某一线明星夫妇离婚，网友大呼再也不相信。

    闻截图发给小麻，[看看看看，又不相信了，网友也是不容易，一颗心被明星的婚姻牵着，今天相信明天不信。]

    [小麻小麻，朱智来找我了，你记不记得大四那年喝醉了你抱着我在厕所哭成傻？我一直没告诉你，那天去厕所之前朱智把我拦住，问我有没有删掉短信，前一晚他给我发了好多短信说他我，我说我删了，他红着睛说删了好，反正也回不去了。]

    [然后我在你怀里哭成傻，小麻啊，那时候我真的好难过，后来很时间我一直也很难过，朋友圈看到他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