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暂时没兴趣看风景,全副心神都放在香甜漂亮的冰淇淋上,兴冲冲地说:“我们开始吃吧!”他这里挖一,那里挖一,尝得可。
安格斯不同,安格斯本不主动动哪一格,他瞅着晏尝过了哪一个味,立刻准地一勺挖去,然后轻松把它整个儿解决掉——一格拢共也没几。
晏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不少格已经空,不由睁圆了。他瞪向正把大半个冰淇淋球往嘴里送的安格斯。
安格斯泰然自若:“怎么了?”
“你说吃多了会肚疼!”晏觉得安格斯贼坏贼坏,说好一人一半,他却大大地吃!晏横眉,“可你呢,一一格!要不是我先尝了一,你肯定一全吃光了!”
安格斯说:“你不是已经尝过了吗?”他抬手解开两颗衣扣,结实的膛在偏薄的衣料后面若隐若现,“我底比你好,多吃没事。”
晏瞄了安格斯的,莫名觉手应该很不错。看在这家伙得还帅的份上,晏决定大方地原谅他偷偷吃光那么多冰淇淋的可耻行径!
晏原本也没想着多吃,每样都尝一尝,也就满足了。他搁手里的勺,正要问安格斯接来要去哪里再逛逛,安格斯就伸手过他的角。
晏抬看向安格斯。
安格斯有些糙的指腹挲着晏柔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少爷你嘴角沾着冰淇淋。”
晏扒拉开他的手,拿起纸巾了两边角,颇为嫌弃地说:“哪有用手帮别人嘴的!”
安格斯默不作声地收回手。
这家伙不溜秋的。
尝过了冰淇淋,晏又拉着安格斯到溜达。没走多远,晏看到一片漂亮至极的海,这开得可真好,有浅红的,有红的;浅红的如脂如粉,红的如朱如火,都开得极好。
“山茶!”晏很喜这,比之桃、牡丹之类的要更胜一筹,桃夭灼,牡丹艳丽,都比不得山茶。山茶开得好,重重叠叠,他启蒙先生最画它,时常称它为“神仙”。
当然,晏最喜的还是山茶籽,山茶籽容易油,油特别香!烤时用茶油把两面涂匀了,烤来的可鲜可香了!炒菜时可以放,凉拌时也可以放,比菜籽油要好吃得多!
以前每到山茶籽成熟的时候,他就领着人去糟蹋先生的山茶园,先生常常骂他“酒饭袋”——照他说,酒饭袋不好的,天天吃吃喝喝!
晏两亮晶晶地看着前连片的山茶。
安格斯福至心灵,开问:“这也能吃?”
“当然可以!”晏麻溜地回答。
安格斯这话算是问到上了,晏当就滔滔不绝地和他科普起山茶哪些位能吃、该怎么吃才好吃。
安格斯一都不觉得意外,这完全是意料之的事。他叫人去和茶园主人商量,移栽一些去天狼星域那边。天狼星域那边宜居星球多,适宜栽山茶的地方不算少,完全可以给晏供应足够多的茶油。
安格斯刚把事务安排去,史密斯副官的通话请求就发了过来,有事务要安格斯亲自决定。
这边光正好,气温比这星球别的地方低一些,不冷也不,是最舒适的二十来度。晏见安格斯有事要忙,自己跑到一边搬文房四宝,对着大片大片山茶画了起来。
安格斯安排完正事,悄无声息地走近,发现晏已经勾勒一株妍丽多姿的山茶。他抬看去,没看见哪一朵山茶成纸上的模样,偏偏那寥寥几笔就是能将山茶的□□勾勒来,让人看上一就能被它打动。
安格斯脚步一顿,不远不近地站在晏侧,看着晏那比往常要沉静许多的侧颜。晏矛盾得很,他格脱,受不得半拘束,偏偏他又有着令人看不透的一面。
就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宝石,乍一看是通明透亮的,看仔细些却发现它里千变万化、复杂无比。
晏安然作画的一幕,他仿佛也在哪里见过。
安格斯微微定神,摒去脑莫名的熟悉。现在他已经很确定,他与晏过去或许有过不一般的集,只是他与晏都因为某些原因而变得互不相识。他的目光落到晏画的那株山茶上,山茶仿佛有了灵智,看着宛如随风摇动。
那是山之上,四周还有着未散的积雪。经冬的余寒并没有影响到山茶的盛放,它在积雪之盛开,更好、姿更,比之傲雪凌霜的梅也毫不逊。
安格斯的目光正跟着晏的笔尖走,锐的灵识却注意到一个脚步声正在接近,听着像个年迈的老者。他转看去,却见一个白须老者朝他们走了过来,有些好奇地看着晏面前的笔墨。
白须老者见安格斯了个噤声的手势,便也没打招呼,放轻脚步走近。才一看到晏所画的山茶,白须老者就屏住呼,不再挪动,静立原地等着晏把它画完整。
直至晏停笔,白须老者才迫不及待地开:“这位小友,你画的也是山茶?”
晏这才注意到有个陌生人在旁边,他见白须老者须发皆白,看着年纪颇大了,乖乖回答:“对,这是十八学士。”
“十八学士?”白须老者认真咀嚼着晏所说的名字。
晏没立刻开解释,而是注视着自己刚画来的那一树山茶。这株十八学士是他先生的宝贝,他最后一次上山看先生的时候,开得正好。先生每况愈,他又要前往边关,两人都知此去一别怕就是永诀了。
先生说,他已经没什么能教给他的了,也再也握不住笔杆,想看他好好地画一次,少拿那些-来气人。于是他坐在先生的病榻前画山茶,画到最后,题上那句先生喜的“人赠我岁寒,不是寻常儿女”,他自觉画得很不错,把画拿到先生面前自夸:“怎么样?画得好不好?是不是比您画的还?”先生看了画,难得地没骂他,还夸了句:“还不错。”
第二天,他启程北上,师妹骑着追上来,哭着告诉他先生去了。昨晚他走了以后先生神很好,自己了床,洗了个澡,穿上平常惯穿的衣服,睡得早,睡得也沉。早上他们找过去,先生就不行了,值得兴的是先生没遭多少罪,走得很安宁,看着就像睡着了一样。他并不能回去看着先生葬,只能在手臂上系着一白布继续北上。
浑浑噩噩地到了北地,他就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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