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跃 - 分卷阅读6

    世世。”

    “若是真的渡不了呢？”司濯无法控制自己眶发红，他反抱住这人，将脸藏了起来，“我是说假如。”

    “别怕。”澜澈吻他的脖颈，“假如真的渡不了，我亦无悔。”

    司濯一僵。

    “能与你相遇，已是我不知何时修来的福泽。”澜澈说，“我不后悔来过这世间。”

    第8章 第 8 章

    狂风暴雨，一夜缠绵。

    清晨醒来时，目一片狼藉。

    这濯潭是澜澈的生之地，承受的自然比别多。

    竹林里无数翠竹已然扯断，些雷劈后的焦黑痕迹。篱笆倒了个七七八八，几颗百年桃树被连起，潭大分鱼儿翻起了白肚。即使如此，天的愤怒仍未散尽，天空依旧是乌压压的，有着一次暴风雨前的宁静。

    司濯披了外衣站在窗前，有人自背后抱住了他。

    昨夜动时的粉吻痕还在司濯颈后，那人似乎极了那粉一，细细密密地轻吻。

    “天命难违。”司濯低声，“澜澈，你渡不过这次天劫。”

    澜澈微怔，半晌，：“若是如此，我便辈再来寻你。”

    司濯鼻一酸，似了某远的思考。他未回，反手轻抚后人俊的脸庞。

    “澜澈，你想不想化龙？”

    “化龙？”澜澈觉自己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他只是一条银的鲤鱼，听过蛇化蛟、蛟化龙，可从来没听过什么鱼化龙。

    司濯却不是说笑而已。

    他：“大家都以为世间龙皆为敖姓，却不知，也曾有过异姓龙。只不过那异龙千年前犯了天条，被剥骨了。他原乃是王母瑶池的一条锦鲤，因常年听神仙辩开了灵识，又因瑶池养，它一化形便无妖气，以至于顺利跃过了龙门。”

    “龙门？”澜澈气息微，说不想化龙，是假的。如今听到竟然真有这事，他怎么能不激动？

    “龙族有门，抵挡异族。”司濯，“不过龙门有一条隙，乃是应付落在外的无名孙回归龙族的法门。龙本，遗留在外的血脉不知凡几，只要一跃过此门便可化龙。若是妖妄图跃过龙门，定会被拦腰夹断，所以知者甚少。”

    澜澈一腔血渐渐冷却：“原来如此。不过，我不是瑶池化形的锦鲤，想必无法跃过那龙门。”

    司濯微笑了一：“我自有办法。”

    那夜，雷声再次来袭。

    司濯脱去衣袍，手持利刃，亲手剜一捧心血。

    神仙的心血乃是元所在，屏退妖气更不在话。

    烛光，澜澈双目血红，目呲裂，竟然说什么也不肯服。

    司濯脸苍白：“我自养得回来。不要担心。等你成功跃了龙门，化龙之后位列仙班，掌一方族，寿数定是无穷尽的。到时候我们有不完的时间，永远都在一起。你若是不放心，也可以亲自替我补回来。何必逞这一时义气？”

    澜澈听到“永远都在一起”，稍微有动摇，但司濯把这件事变得太容易，他仍在怀疑：“养得回来？你这么，不是逆天作弊？”

    “我心甘愿的。”司濯，“算不得作弊。”

    澜澈的目光烈，若不是天雷犹在耳边，他当真会摁住说着“心甘愿”的司濯，狠狠的将他拆吞腹不可。

    这一个永远优雅闲适，两袖清风的仙人，正说着这世间最的话而不自知。

    “你有没有诓我？”澜澈问。

    司濯眸平静：“我当然没有诓你。”

    我当然诓了你。

    擅自挖心血赠予妖蒙混天，想也是一场重罚，轻则凡渡劫，重则了仙骨。

    再加上跃过龙门前事尽忘，即使重拾记忆也是几十年后，到那时他不是渡劫就是被了仙骨，为了两人的前途，自然是不肯承认这段。

    一跃龙门，便是永诀。

    仙友说司濯疯了，司濯可能是真的疯了。

    一个神仙，竟然作如此大逆不之事，大逆！

    那又怎么样呢？

    毕竟，正如澜澈所说——“能与你相遇，已是我不知何时修来的福泽。我不后悔来过这世间。”，反之用在他上，也是亦然。

    仙途渺渺，得一人倾心以待之，是福。

    澜澈抬将血一饮而尽，极为认真：“我会跃过龙门的。你待我至此，我断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司濯笑。

    澜澈抓住他一边肩膀，单手带他怀，微凉的落他的颈间：“我……我澜澈何德何能，司濯，你可要等我。到时你我二人携手共游，永生永世……”

    雷声渐渐平息了，天一时受了糊，一次只会来得更狠。

    司濯元气大伤，不得不卧床修养。

    澜澈心疼不已，趁天劫未至，连夜赶去寻找那补的药材，恨不得把凡间的灵草全数搬来。

    第二日他回来时脸难看至极，的怒意滔天，想来是不知哪位博学的妖告知了他化龙的真相。

    “临真君！”澜澈凤眸冷极，“你竟敢骗我！化龙后记忆全失，少则十年多则直到永远！你竟敢不告诉我！说，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别人？！休想骗我，我就是宁愿死，也要缠着你，魂魄不休！”

    司濯见他什么都知了，却也无奈。

    这人，连关注的重都是错的。

    “我除了你，哪里还有别人？”

    “那个常来找你棋的仙君！”澜澈不择言，“你是不是要趁我忘记你，要和他去？”

    “是，我是要和他去。”司濯淡淡，“我要叫他一起去化龙池，那里龙龙孙太多了，我得让他陪我一起找找你。”

    澜澈语。

    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半晌，竟是落泪来。

    他只恨自己而为妖，却又庆幸自己得以为妖，若不是如此，他怎么能识得司濯？

    泪滴落在司濯掌心，澜澈已变一把利刃，朝自己的尾划去。

    “要记得来化龙池寻我，我若真的跃了龙门化龙，这便是你寻我的凭据。”

    某日，天雷去而复返，天地变。

    仙海里的龙门，有一尾银的鲤鱼，兀自追逐着惊涛骇浪。

    鱼跃龙门。

    第9章 第 9 章

    不知不觉，司濯已经钓满了一篓鱼。

    这些鱼儿似乎怕他冷，这日格外蠢笨，每当他的鱼钩穿好鱼饵一放去，就有鱼儿争先恐后的上钩，装满竹篓前后不过只了半个时辰。

    天空又开始微微的飘起了雪，远传来小孩燃放的爆竹声，伴随着阵阵嬉笑。

    司濯活在人间十余载，还从未有过那样的经历。

    他抬起朝那边看了看，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