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
易先生背着的转过来,目光不偏不倚地正对这边,苏澈这回确定了,这说的就是他,这也太倒霉了,乌黑抹黑的也能被他发现,难不成他后脑勺上也睛啦,尴尬地捣着嘴轻咳一声,他讪讪地走来。
易先生也从墓地里过来了,苏澈讪讪地赔着笑脸,一脸的“求既往不咎求放过”,易先生斜他一,倒不是很不兴的样,声音也不温不火,对他:“对我的事就这么兴趣?”
苏澈嘿嘿地笑,表示凑巧了,一切都是凑巧啊。
易先生看他,“听以前的老街坊说,新来的剧组里有人对我特别兴趣,难不成还有别人?”
苏澈:“……”现在知什么叫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了==
“今天的戏拍完了?”易先生又问他。
苏澈陪着笑说拍完了拍完了,易先生一个轻微的颔首,负手往前走去,声音淡淡地飘过来,“那一起吧。”
这意思的是要他跟他回他住的那地儿去,那苏澈得先跟助理们代一声,平白的不见了人可不行,明天一早还要拍戏呢,其实整个剧组人多杂的,最好还是回去住……苏澈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就跟上易先生走了。
墓地周围没什么人,连着路旁的街灯也没什么神似的,晦暗不明着,夜路走得很安静,路面上是沉默的两影,苏澈看着惯是能说会的,其实这时候他不知该跟对方说些什么,而且是越没人说话越是不知,易先生是来给他早逝的父母烧纸的,不怎么说,这是一件伤心事。
易先生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寂寂的路程里他沉默着负手而行了一段儿,然后他言语平常地开了:“既然你都知了,不如替我分析一?”
苏澈洗耳恭听,“您说。”
易先生要说的是他跟池衍的事。
“我们两个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一起大的,小时候是玩伴,是好朋友,大了是恋人,是侣,我们那时候不跟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似的,老公老婆的随便喊随便换,那时候我跟他在一起,觉得这是一辈的事。”
苏澈没成想今晚这么大的机运,竟然能听得易先生亲跟他讲他跟他那个真的事儿,不过该吐槽的他还得吐槽,心里,喂喂喂!咱能不一竿打翻一船人不?现在的年轻人也不是全一个样啊,我就没有老公老婆得随便喊随便换好不好!
易先生的声音低沉带着清,是一个很优质的男音,苏澈觉得这个嗓音去给男主角们专业音也足够了,而此时此刻呢,这一个人的诉说听起来又是别有一番味,“初毕业后我就不念书了,我得去找一份事,池衍心里不称意,一定要让我接着念,说他去给他爸爸妈妈说,让他们供我读书,池爸爸和池妈妈对我不错,我们是邻居,平常力所能及的小事上他们会照顾我一些,可是着人家供我读书,这不像话。”
苏澈心里默默地想着,原来他那时候就这么懂事了。
“我对池衍说,‘读书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没本事的人读来也是个书呆,有本事的不读书也能闯一片天来’,我说‘你等着吧,我会证明给你看的’,然后我随着打工去了大城市,开始像所有没学历没份的人一样到给人打工,我什么都过,洗车、刷盘……这些都不值一提,都是又苦又累的工作,关键是完全看不到前景和希望,后来我就到了赌场里给人看场,我年轻肯拼,不久就混成了一个小目,那地方钱来得快,到池衍来北京念大学的时候,他念的是广告设计专业,我买了一个笔记本送给他,那时候笔记本还是比较稀罕的东西,当时他收到礼也很惊喜,”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有慨似的,“有钱就是好。”
易先生负手而行,语气平常,说到慨的地方脚只不由自主地顿了一,苏澈在一旁,是个安静的听客。
易先生静静地又:“池衍很单纯,不了解我的工作质,在当时的他看来,短短几年我就能买那样的礼送他,真的是很有息了,其实我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人家手底的一个小罗喽而已。那时候我尽职尽责地着自己的工作,并且睁大睛看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我那时候也不光给赌场看场,地拳场、夜总会、鸭店……你能想象到的各场所我都去,我寻找着任何一个可能让我翻的机会,其实这世哪里都一样,要关系要人脉,而且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关系没人肯提你,你再肯拼肯一时也只能被人压着,我只能等待,等一个机会,直到有一天,我遇上了一个人。”
这让苏澈想到了那位顾爷,易先生说到这却是话锋一转又提起别的,“那时候我来钱快,经常买东西送给池衍,有时候也请他的同学舍友一起吃饭什么的,他那些同学一开始对我都很友好客气,可是后来他们从池衍嘴里打探到我是什么的,再见面的时候人家嘴里虽然不说,可是那心理上的优越是怎么也掩不住的,我是在攀他们,请客吃饭也是一样,我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人,人家全上都在说这个,”说到这易先生看他一,“我不敢说我后来的选择是这件事一力促成的,可是当时,那觉很真实。”
☆、第六十九章
说话间便到了易先生的住所,天还不很晚,隔院里传来孩们追逐打闹的声音,房里没有亮灯,漆黑一片,了大门开了灯,到客厅里易先生递给他一瓶,苏澈并没有心思去喝,他沉浸在对方的故事里,只无意识地把接了过来。
随着易先生坐来。
对方没有让他久等,不久便接着刚才讲了去,“我遇到的那个人就是顾爷,那时候对我来说顾爷那人是遥不可及的,保镖随扈,人人毕恭毕敬,黑白都吃得开,我和其他人一样,只知人家的是大买卖大生意,那生意是我们这些人一辈也不可能得去手的——总之,那是一遥不可及的存在。那时候我在□□场所里给人看场,跟顾爷遭遇过几次,顾爷边总有一大堆保镖跟着,当然不会留意到一个我,直到有一次一帮人来我辖的地方闹事,我把那些人给制住了,没让事态一步扩大,顾爷觉得我有能力,才第一次注意到了我。”
苏澈静静地听着他讲。
“那地方的名字到现在我还记得,在当时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场所,有一个当时很洋气的英文名字——‘boys’。”说到这里,易先生侧过去看了他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别有意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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