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幼
何辜？封司
晞为顺德侯，赐衣服车乘，田百倾，邑千
。”
既然司睿不能算作真正的皇帝，那么司睿的儿孙，也只能封侯。大赵并非禅位所得，无需厚待司氏，更不会给这个前任皇帝奏事不称臣，受诏不拜的权利。比照当初晋武帝封刘禅和孙皓的标准，赐其封邑即可。
小小孩童又如何懂这些？听到自己不会被杀，还有田亩邑，他赶忙学着旁人教的拜了
去：“谢陛隆恩！”
这声谢恩，也成了信号。
“陛世济明圣，海
归心，当垂千载矣！”
朝
所有文武尽皆跪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之声，绕梁不去。
※
“陛真要饶过琅琊王氏吗？”退了朝，张宾并未离去，而是再次面君，问起这个关键问题。
王氏在江东的权势，不亚于司氏。且不说王敦犯上作
，就是那王导也能只手遮天。如今两人虽然
死，但是王氏剩的嗣还有不少。若是都留在江东，说不定要惹
什么。
“负隅顽抗的，自不能留。然王导能尽忠国朝，还是有些可取之
。”梁峰答
。
其实王导最后那一战，颇为古怪。更像是带着所有不会投降的晋臣，前来送死一般。若无那一战，说不定攻
建邺还要些时日。偏偏他战了，还死得
净，没留任何首尾。
王导其人是忠是
，梁峰并没有兴趣过问。但是这样的“投名状”，还是值得赞许的。况且王氏还有一人，让他不得不惦念。如今那人已满二十，书法也有小成。虽然没了东晋，不知还能不能达到“书圣”的
度。但是这样的人，终归还是留更好。
“除了王敦亲信，其余王氏弟尽数迁往北地。门第降品，可参试常科。”想了想，梁峰了定论。
降品对于世家而言，原本是极为恐怖的事
。然而现在赵国的品阶，早已不再像前朝那么严苛。九品官人法名存实亡，若是逃避科考，就捞不到实权官职。清
又如何？名望又如何？没了官厚禄，世家也就成了
浮萍。
降品听起来可怕，但是只要能参加常科，几十年来，说不定又能恢复门望。
琅琊王氏尚且如此，其他江东世家呢？也许这恩典，比当年的九品制，更能得南方士人的
心。
不过真正平复南地，仍需时日……
冬去
来，又复冬至。
当风再次
绿了
渠两岸的绿柳时，一艘龙船，停靠在了洛岸边。
此船
九丈，五层，双侧带桨，金鼓俱全，犹若
垒。张牙舞爪的金龙，盘在船
，睥睨四方。一杆大旗迎风猎猎，上书那个“赵”字，似乎都破空而。
“呜……”
一声的号角响，随即，雷鸣在空炸响。这是礼炮。就算洛城的百姓已经习惯了新式的爆竹，也会被这动静吓上一
。然而今日，无人惶恐。大河上，旌旗飘展，人攒动。
天要乘船东巡了！
登基十三载，这还是天第一次离开京畿。然而巡兴这等大事，并未让百姓怨声载。只因天诏，沿途各州县不得修建行
，亦不能扰民。一路东去，龙船只沿河而行。
这是何等圣明之举！只可惜，天此行没有封禅之意。若是封禅泰山，是不是也能同秦皇、汉武一般，立石颂德，昭示功勋？
然而当年秦皇修阿房、驰，发百万民夫；汉武穷兵黩武，累天百姓。哪有当今圣上这般仁德勤俭？莫说行了，就连皇陵也没有动用多少人力。修建运河，铺平路，更是为了天百姓。没看这龙船，都比寻常的楼船小上一些吗？
如此圣君，自当万民拥
，因为哪怕有羽林龙骧在侧，也有百姓自发走到了河畔，想一睹天颜。当然，没几个人能看到天真容，只见那龙船扬起风帆，在前后战舰拱卫，缓缓驶了港
。
“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百姓……”站在重楼
端的望台上，梁峰轻笑一声。
“天太平，万民归心。自有黎庶渴慕天颜。”旁人微笑答。
“你也学会那些词臣吻了？”梁峰横了他一
，似笑非笑。
南地的战事是告一段落，想要稳定局面，真正“太平”，恐怕还要几年光
。然而这些都是微末，确实没有什么能挡住他东巡的脚步了。反正又不是要去幽州，只在冀州、青州转一圈，不必兴师动众。
“若真为词臣，当劝主公封禅才是。”那人剑眉一挑，回了一句。
梁峰不由
了嘴角：“泰山就罢了，倒是可以去孔府转一遭。”
封禅泰山，可不是皇帝一个人跑去就行的。必须带上文武重臣，一路兴师动众不说，光是修路开山就不知要
费多少。而梁峰这次东巡，边的人员是减了又减，只有礼
、工、御史台的少许官员。太监国，重臣们也留辅政。这放在大多数皇帝上，都是不可想象的。偏偏他如此
了，还没有半
心里负担。
孔府可是新开辟的路线，奕延有些讶异：“主公要追封褒成侯吗？”
汉平帝时，始封孔为“褒成宣尼公”，孔后裔得封“褒成侯”，
邑八百。后来曹魏崇法，西晋崇，儒家的地位渐渐
，褒成侯也数代无人问津了。
问题是，大赵也不像尊儒啊？倒是佛释大兴，百工复起，颇有当年诸百家之相。怎么会不封山，先封孔呢？
“儒家还是有可用之的。”周遭没有旁人，梁峰倒也不在乎多说两句，“只是效仿三代，尊万世师不行。必须重现儒家初始之相，生‘新儒’。”
儒教是一成不变的吗？其实并非如此。相反，在它形成之初，经过无数争辩和更改。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千锤百炼，才塑造了形态。每一次变化，除了儒生心血外，也不乏统治者有意识的取舍。
既然后世能有理学，能有心学，为什么不能有一
更为开拓包容的儒学呢？说穿了，儒教不过是意识形态和上层建筑，当然能依据经济基础
行微调。而当天文台现，当显微镜问世，当科学的开启萌芽后，这“善变”的儒，又怎会一成不变？
用千年前的经验，去
千年后的社会，必然是一条封闭的死路。因而，梁峰想试上一试。虽然不知有生之年能否成功，亦不知这变化会打造何等古怪的产
。但是“尝试”本，就是一值得发扬的思想。亦是百家争鸣，最
心的关键。
看着主公那昂的神态，奕延闪过一抹柔
：“怕是礼那些官员，会痛的厉害。”
来走走，果真是对的。主公有多久未曾显这样的神采了？
“怕什么？反正是巡幸嘛，还有谁敢拦御驾吗？”梁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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