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万,真卖去的话到手里也没多少。”叶轻舟实话实说:“现在我妈生病,我手也,我没要茂昌他们上就搬,你们好歹给我个时限……”
“搬?”二婶声音扬了起来:“诶,你小这话不对啊,你以为那房我们没钱啊?这几年你不在,那房都谁在看啊?还不是咱家?而且你弟结婚,我们了两三万重新装修过房,你回来就要把房要走,这有没有理了?”
叶轻舟听他婶婶劈里啪啦地说了堆儿,横竖就是想把房给占住,哪想这时候叶小玲听见了,就了句话来:“妈,那房本来就是大哥的,装修的钱也不是大哥寄给你们的嘛?”
“去!大人说话你什麽嘴!”叶二叔冲他女儿吼了声,叶小玲甩帘去,也不理他们。
叶小玲估计是这家里唯一肯站在叶轻舟他们那儿的,毕竟这小姑娘打小就是叶轻舟饭养大的,去市里读专科学校的学费也是叶轻舟给她的,要靠她家里的话,怎麽可能还让她继续读去。他们这地方还有重男轻女的观念,叶小玲当初又是意外怀上的,想打掉的时候已经晚了,结果害得他们家罚了许多钱,这事儿爹妈的还会在女儿面前老提,这样一个家,叶小玲胳膊要不往外弯都难。
话说到这里,什麽面也不用顾了,叶轻舟也不想跟他们拉扯了,就明明白白地把话给说了:“二叔、二婶,我现在实在是有困难,我已经把我北京房车都卖了,折过来也没几个钱,说句不好听的,这些钱我得给我妈预备著。我这行的,我知她这病很难再好了,但我是人儿的,说什麽我都不可能这样由著她不。”
“那你现在说我们占你房了?”他二婶瞠目瞪著,跟疯婆一样撒泼:“我今天就占你房了!我当年早就不兴了,你爸死了松快,老当年这麽病著,谁在伺候他?还不是我跟你二叔!我们当时贴了多少药钱你没算算,殡费那些都不要钱啊?啊?还有,老走了,你妈也没你,谁你的啊?还不是我跟你二叔,你以为养你不用钱?你上学,我们茂昌还用你用过的旧课本呢,这事儿你不想想,还有,你大学谁给你供上去读的?哼!现在有息了,有本事了,书读得多了欺负我们不识字是不是?那你去告啊!去告啊!我看谁先丢人!”
说著就去推搡著叶轻舟,叶轻舟哪可能跟他辈动手,可是他今天也算是开界了──以前他好歹觉得他叔婶是讲理的,现在瞧他二叔静静烟,叶茂昌那好吃懒的哪会上一句话,他被他婶的都退了几步,他知他是不能还这个手的,要这样那他真是有理也成了没理了。
就在这样闹得时候,叶小玲去给叶轻舟他小姑姑通风报信了。他姑姑这会儿就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了,连围裙都没换,来时正好就看见这一幕,她赶上去挡在他们两个间,一鼓作气就把二婶给推去了。
“你、你敢推我,我是你嫂!”
叶姑姑就挡在前边儿,手里还带著铲,指著二婶就尖声音嚷嚷:“你是我嫂,你还是舟仔她婶呢!婶婶的你这麽跟他说话啊?!我都听到了,那房本来就是我爸留给舟仔他们家的,以前你们要了这幢两层的楼房,我爸不都给你们了,这些年那些田租都是你们收的,我大嫂说过你们一句没有!哼,当初他上大学,你们家就一千多块钱,剩的不都我们其他人一起的,看他们说过一句话没有?就你们,天天提、天天说,非要把这好孩死是不是!”
“你说什麽!我们养他的那不是钱?!你嫁门儿的天天你娘家的事你这三八──”看这俩战斗力相当的要这麽斗上了,叶轻舟连忙去拉住他亲姑姑,他二叔跟叶茂昌就拽住他婶。
看都快把一个家给吵翻了,最後叶轻舟吼了一声:“行了!都别吵了!”
这一吼总算让他们稍停了,叶轻舟就拍拍他姑姑,走到她前面对著他二叔一家人说:“今天这事儿光吵也吵不什麽名堂来,我们就别再吵去了。二婶,您刚才说的那些,我这些年天天都记在心里。”
“你们送我爷爷走,还帮我妈照顾我,我上大学也肯给我笔钱,这恩我没忘记。所以这些年,你们跟我要求的事儿,我拒绝过你们了麽?”叶轻舟看看她婶:“二婶,您零八年去我们医院看病,整程我都把您当亲妈一样接待你们,住院费什麽的我都没跟您开过,您还的要好的房间,我也拼命拉脸去给您求过来,我这就是把您看成我亲妈一样孝顺。”
“二叔,您这几年,偷偷买票,前两年还去澳门赌钱,这些坑谁给您填的?您好面,去外面玩住要住好,吃要吃好,没钱了就给我打电话要我汇钱。我当时才刚开始实习,一个月就一千二,您在香港玩一晚上就要我一个月工资,我废话都没说两句就给您汇过去了。”
他看他二叔别过了,又转向叶茂昌:“茂昌,我听我妈说,你这几年都没好好找工作。你二十六了,还吃家里老本儿,没孝顺你爸妈就算了,等你孩世了,你打算让谁给你养?”
“好端端的说我什麽……”叶茂昌嘟哝了一句,叶轻舟就声教训:“你不让我说你?你老婆本哪来的?你没问问你爸妈那钱谁给你省来的?还有我前年拿四千块给你去报夜校,你去报了麽?”
叶轻舟看他静静的,也觉得没什麽话好说了。他看见叶小玲扶著门框那儿看著他们,叶轻舟也不想在他妹妹面前这麽熟络她亲人。
他扫视了前这一家,心里想,他这些年真的是太好说话了,难怪要被人当成冤大。
“二叔、二婶,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们想想,我从七八岁那年住你们这儿,就没有一件事没照顾过弟妹没帮过你们麽!我十几岁怕你们嫌我吃得多,我一个馒掰成两片泡当一顿吃了,我有说过一句话麽!我在北京没日没夜值班、事,有一晚上过劳了差儿丢了命,我跟你们说过我有多辛苦麽!”
他了气,带著颤音说:“我不瞒你们,我妈这病是被我给气来的。她治疗况其实不太好,很有可能会发展成血痴呆,这是有多少钱都没办法逆转的疾病。所以我就带她回来,我想让她这後面一段路走得开心。我就这要求,我不是非要把那房要回来不可,可你们也得给我个活路……”
叶轻舟再也说不去了,他别开脸抹了把脸,不想让别人看见他掉了泪。
叶小玲跑了来抱住他的手臂拉他去,说:“别吵了、都别吵了,哥你一没吃东西吧,我给你跟大伯母碗面,我把你们行李放我房间了,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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