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陵(H) - 分卷阅读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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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打折了,断折的边缘划破哥哥脆弱的肤,留殷红的血痕。母亲没有停止,丢断尺,抢回父亲手的藤条,在父亲没来得及反应以前,狠狠往那血痕打上去。哥哥终於闪躲了,捂著挪开两步,却被母亲揪著耳朵给拉回来。

    炎育旗觉心脏像被铁丝勒住,先前对哥哥的不服和嫉妒瞬间一扫而空,哭著跑上前去求母亲住手,母亲要他回房,他就挡在哥哥後,决不肯走。

    结果,可恶的哮发作了。

    第二天天刚亮,醒来时哥哥就在床边。炎育旗立即伸手抓住哥哥衣角,大声嚷:“哥哥,妈咪要是再打你,我会保护你!”哥哥笑了。虽然哥哥的样还是很帅、很好看,可那笑容却看不一丁的喜悦。

    炎育旗那时候不懂,大一後才懂,那叫苦笑。那一次之後,他不再只知崇拜哥哥,他开始关心哥哥,见哥哥脸不好,就会问哥哥是不是被打了,要不要叫爸爸给看一看。哥哥若不答,他就直接去问母亲。

    有时哥哥被问得烦,会皱著眉很不客气地说:我又不是你,挨那几不需要人嘘寒问

    的确如此,炎育旗无论几次看哥哥被打得惨不忍睹,哥哥睡了一晚就能像无事人一样早早爬起来上课。炎育旗知哥哥是,可是却无法认为哥哥这个样、很厉害。

    当父亲在哥哥房里帮哥哥上药,他在房门外听见哥哥断断续续的,好几次想推门去学父亲的样哥哥,却又踌躇不前。他害怕看见哥哥的伤,他会因此不自觉神经张、呼不顺、肩颈的肌甚至会绷得酸疼。在知这样的状况可称为心痛之前,他就已饱尝了痛的滋味。

    母亲把藤条冷藏,松气的并不只是哥哥和父亲,可这段好日竟然只是泡沫幻影,这个家不为人知的扭曲一面并没有纠正过来,而是一直郁积著,直到炸开。

    炸来的火,前所未有的绚烂。

    小心翼翼把敷在哥哥上的巾拿起来,炎育旗刻意避开视线,不看那黑紫胀且布满条条血沟的山丘。即使涸的血已经清理净,伤也没再大量渗血,但这伤势依旧极度刺,又刺心。

    把了一些的巾放到、拧,再很轻很轻地敷上那占领了哥哥整个面积的严重淤血。

    “呃……”

    见昏睡的哥哥有反应,炎育旗慌张地把刚敷上的巾拿起来,伸手到盆里测温度,确定是舒适的温,一也不,便再次如临大敌一样把巾靠向哥哥的

    “哥哥你忍著,爸爸说要这样敷的,我……我会小心……”

    巾一盖上去,炎育陵又一次,双手攥了床单,两只脚不由自主地蹬。

    “疼……呃……”

    炎育旗不知所措,看见哥哥居然泪,像被启动什麽机关一样,自己也泪盈眶。

    “哥哥……不……不疼……很快就没事的……不疼……不疼……”

    炎育旗忍著哭泣,像母亲安躺在病床上的自己一样,一边哄,一边轻轻拍哥哥背脊。

    磅!

    房外突传来一阵响,炎育旗吓得肩膀抖了一,随即就听见父亲的怒吼。

    “过去了你还打!我要是没有回来,你是要打死儿吗?”

    “藤条哪会打死人?我就是看他了,脆把明天的两百打完。”

    “你有病!”

    “我教儿你说我有病?你知了什麽?你闻到他上的烟酒味吗?”

    “不跟你这疯婆说!我带育陵去医院!”

    “炎允赫!给我站住!”

    砰、磅、铿、锵 ……

    互骂和摔破东西的声音不绝於耳,炎育旗害怕得蹲在哥哥书桌,用枕捂住耳朵。明明是在家里,家人明明全都在边可及之,可他从未觉得这麽无助。父母吵得越大声,他就哭得更大声,不愿听见那些无法想象会自自己父母之的愤怒指责。

    “小旗……”炎育陵叫了一声,弟弟却没听见,仍然抱号啕大哭。炎育陵咬牙尝试起腰,就传来撕心的痛楚,他趴回床上去,忍过了一阵煎熬再慢慢曲起膝盖,好不容易撑起一个跪爬的姿势已经疼得浑发颤。

    炎育旗注意到哥哥的动静时,哥哥已经站在床边,弯腰试图穿上,他连忙快步跑到哥哥边,想劝哥哥回床上,想要叫哥哥不要担心,却只能无助地泣。

    “别怕,哥哥去看看,你不要来。”炎育陵疲惫地安

    “哥哥……你……回床上去啦……” 炎育旗想扶起哥哥,却又没那力气,焦急之泪更个不停。

    “没事,哥哥没事。”炎育陵扶著弟弟肩膀站稳,伤烧灼般痛,令他没有勇气跨一步路。挨打的记忆从五岁开始直到现在,被打得无法坐卧的经历数以百计,这次还是一朝被打得起个就历经千辛,穿条就双

    刚才究竟被母亲打了多少,炎育陵完全不知。一开始的藤条伺候他肯定裂,接来的板招呼在已接受一番藤条洗礼的残破肤上,简直痛不生,默数了五十母亲没停手,炎育陵也就不白费心思,仅致力於尽可能不声,反正哭叫没用,他想至少保住自己的

    後来听见客厅的挂锺响了几声,表示已经十二更半夜,偏偏左右邻居一是外地人,周末两晚都在家乡,一则在不久前搬走了。父亲和弟弟今晚是没有回来了吧?母亲要给自己一顿毒打,居然安排了一个天时地利人和。

    板终於停歇之後,已经无法动弹,用力呼就疼得搐。“打完了吧?现在要跪,要站,还是要我?”炎育陵记得自己说了这话,当时是痛得想不到这样的措词有多危险,直到角余光瞄到静静躺在桌上的藤条被一只白皙的手拿起来,他才寒直竖,浑发冷,用尽仅剩的力气爬沙发,想扶著矮桌站起来,却被母亲双手架著让自己上半趴伏在桌面。

    “不准打我……”话才,藤条打又再度开始,炎育陵咬著牙撑起,却痛得无力挣脱母亲的压制。被打至了如此状态,就算想反坑也已没有能力,火辣的刺痛及钝痛一而再从腰忙碌的神经线效率奇地传达至大脑。早已落到膝盖,大受到过的痕,可是血再多又有什麽用?炎育陵死命就是不要哭喊、就是不要求饶,忍无可忍,合的牙间透了心底埋藏多年的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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