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房布置简洁利落,薛氏一一抚过那些桌椅,缓缓在主位上坐,让青柳坐在她手边。
“大郎自小就有主意,三岁时就自己主,从主院搬来这里。那时他个小小的,每天就在回廊上奔来奔去,看得我心惊胆颤,奇的是他竟一次也没摔过。倒是二郎,打小就跟在他哥哥后,又笨手笨脚的,总是摔得鼻青脸。”薛氏面上带着些怀念,神落在院外,好像还能看见那个飞奔着的小小孩童,孩后跟着个胖乎乎的小豆丁,迈着小短一路追逐,哥哥哥哥地喊着。
青柳想象着那副画面,嘴角不自觉微微弯起。
薛氏见她有兴趣,也愿意多说一些,家里其他人怕惹她伤心,从来不敢在她面前提起大郎一个字,多了个人能和她一起回忆,她心里觉得舒畅许多。
“你不知,那小打小就是个猴,会走路开始就会捣,家里每个人都被他捉过,他爹气得将他吊起来打,他也只安分两天,很快又故态重萌。那时可愁坏了我,小时就这样调,大了可怎么办?哪知他六岁那年,被他师父带去习武,再回来时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已然是个翩翩少侠的模样,可把一家人珠都惊掉了。对了,那时二郎还给他大哥画了一副像,我拿给你看看。”薛氏说得兴起,又去旁边屋里找画像。
一旁的屋是间书房,正摆着一张宽大的书桌,桌上着几张画卷,薛氏拿了其一张,展开给青柳看。
青柳倾向前,只见画是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一锦衣,俯在一匹飞奔的骏上,俊朗的面上带着肆意张扬的笑,后大氅随风飞扬,当真是鲜衣怒,意气风发。
青柳心暗想,这样的人,若还活着,她是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的,可惜天妒英才,老天竟就将他收走了。
薛氏看着画像,慨:“这是他十五岁那年,学成归来,一路就骑着这骑,一直闯院里,把二郎吓得跌倒在地,他自己还乐得哈哈大笑。那是他最后一次使坏,后来就规矩得很,俨然一个护弟弟的好哥哥,倒让二郎不敢相信,所以才了这幅画。”
之后薛氏又把别的画拿给青柳看,每幅画的时间、发生的事,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好像早已在心回忆过无数次。
看过画像,青柳陪着薛氏又说了会儿话,大半是薛氏在说,她只坐在一旁安静听着。直到见天不早了,她才提要告辞。
许久没人陪她好好说过话,薛氏心倒有几分不舍,对青柳又满意了些,一直将人送到大门,拉着她的手:“平日若有空,就来陪婶婶说说话。你爹的别担心,明天就有县里的大夫来给他治疗,一应开销你们家也别,都给我来理。咱们两家上就是一家人了,不必那么见外。你只要好好在家里,等着槐婆婆定好日,婶婶立刻找人去你家里定。”
青柳垂应,薛氏又代了几句,才让她离开。
回到家,青荷青松因不知她去了什么,仍与往常一般,倒是周氏,一整个午坐立不安,见她了院,立刻就迎上去,拉着她上上地看。
青柳笑:“娘,这是什么呢。”
周氏迟疑:“丫,他们家……”
青柳拉着她往自己屋里走,屋关了门,才:“林家已经同意了,明天就会有县里的大夫给爹治病。槐婆婆正在看日,等日选好,他们家就会来定了。”
周氏听了,心又喜又悲,怔怔地说不话来。
青柳轻声:“娘,今天我见了林夫人,才知她是个极和气的人,对我也很好,您就不必担心了。”
周氏嘴轻颤,“娘怎么能不担心,明知这是要陪上你一辈的事,我还睁睁看着你去了……”
青柳便:“娘,这是我自己愿意的,守不守寡我不在意。与您说句实话,经过了杨家那件事,我心里对嫁人就有些怕,怕又遇上一个那样的。现在好了,我再也不必担忧了。”
“傻孩……”周氏轻叹,“算了,娘也不说那些让你烦心的话了。我现在只担心,不知该怎么和你爹说这件事,明天大夫上门,这事肯定瞒不了他。”
青柳想了想,:“咱们就如实说吧,等林家来定,全村人肯定都会知,与其让爹从别人那里得知,还不如咱们自己说给他听。不过您别直说,先把之前的打算说给爹知,再说林家的事。”
晚上了红薯饭,一家人吃过,周氏便回房关了门。
不久后房传来一些动静,青柳拦着弟妹不让他们去,又过了一会儿,周氏开了门,眶通红,“丫,你爹有话与你说。”
青柳了屋,周氏便去了。她看向床,李大山靠在那儿,睛愣愣盯着屋,角发红。
听到关门声,他珠慢慢转动,看着青柳,声音哑,“大丫,是爹对不住你。”
青柳鼻一酸,忙用力眨了两睛,将那气憋回去,上前坐在床边的小凳上,抬笑:“爹说什么呢,您和娘生我养我,这辈是我欠了您才是。”
李大山摇摇,“若不是我的,你也不至于……丫,趁现在还来得及,咱们和林家说一声,算了吧,爹的不治了,你也别去他们家。”
青柳忙:“爹,我知您担心我日后受苦,可是林家人好着呢,没人会欺负我。况且青松还小,您也要替他想想啊。”
李大山:“他若知了,也不愿意让你去。”
青柳:“他还小,懂什么呢,以后还要爹手把手教着。还有青荷,她也该说人家了,爹的若没治好,以后她在婆家受了欺负,都没人为她。就算为了我们,爹也要赶好起来才是。”
李大山重重叹息一声。前两日他才与周氏说这双不治了,可是一转,他娘就瞒着他打算卖了他两个女儿,大女儿被迫不得不嫁给一个死人。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若治不好,他的妻儿若没了他的保护,真的会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可是要牺牲大女儿才能换来一家人的安稳,换来他一双好,他心如何不愧疚?
看李大山勉接受了这件事,青柳便没打算再瞒着弟妹,回房后就与他们两人说了。
青荷听得眶发红,不敢相信平日对她们还算不错的,竟这样狠心,又心痛阿的决定。
青松更是了起来,扯着青柳的手:“大你别去,明天我就去山上摘果,卖了给爹治病,你别去他们家!”
青柳哄了好一会儿,才将他哄住。
夜里躺在床上,她睁着发呆。家里人都觉得嫁到林家去,是让她受了苦。
实际上,一开始她确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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