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拂 - 分卷阅读85

    人，”年轻时的陶恒语气温柔而快速，说的话像梦幻一样的存在，“是世界上所有科研人员的指明灯，是寻找真理途的新灯塔。”

    他那时候似懂非懂，以为他在描绘他的未来，后来才知，他描绘的是他意人彼时的样。他来买他，也是因为顾清需要一个质量稍微过关的徒弟而已。

    “记得。”陶双尧一边切金华火一边说，“你那时候十八岁吧？天天吃炒面，得就没十八岁的我。”

    “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打了一针就临阵脱逃，你为了不让我被抓去洗脑，让我能好好活着，了我的监护人。那年你十八，我四岁。”

    “然后，为了躲顾教授，我去了心理诊所。”

    “是的，你当了很多年的心理医生，虽然不是你的项，但你也得很好。”

    “差害死顾准的时候是2010年。顾清教授回了一次国，见到我也没有责怪我，还继续将顾准托付给我。”

    “你和他弟弟岁数差不多，他倒是会护着自己亲戚。”陶双尧说：“那之后你一直在为顾准后续治疗，一直到2012年。”

    “2012年末，我们两个回到了策勒，之后顾清教授陷了沉睡，现在都没有醒来。”

    “现在是2022年的夏天，他睡了快十年，你和里昂照顾他快十年了。”

    “为什么我觉得时间好像停止过一样呢？”

    “我今年26岁，你也40岁了。”

    陶恒忽然蹲在地上哇哇大哭：“我这么多年，到底都了什么？”

    “你把我养大了，还攻克了激素预测的难题，现在正在试图唤醒世界上最重要的人。”陶双尧放菜刀蹲在他边说：“你了够多了。”

    “可我害了你。”

    陶双尧摸了摸他的耳朵，轻声说：“这句话说反了。”

    “我直到今天，还觉得像在一个梦里没有醒来一样。”

    “那不是好，我今天26，你今年31，我叫你恒哥，你叫我双双。”

    他悲伤地抬看了陶双尧一，又开始大哭特哭。

    “唉。”陶双尧抱住了他的。

    他哭够睡了以后，陶双尧将他安置在沙发上，自己心如刀绞。他摸了几次烟，都放在了一边，了气给陆潜打电话。

    “潜潜。”

    “尧哥，”电话那第一时间蹦来的还是后勤的事，“我看咱们学院再添个生实习基地，让约书亚快回来……”

    “好说，”陶双尧皱着眉问，“你知我男人今天怎么了吗？为什么从债主家里哭着回来？”

    “里昂那？”陆潜想了一，对他说：“你知他在翻看顾清教授的回忆吧？”

    “知。怎么，看到和我男人相关的就得来刺激他一次？害他叔叔的是我，当年不愿意成为顾清那人的也是我，怎么不见他来直接找我理论？”

    “尧哥，”陆潜轻声说，“你也有他电话，你不也没直接去骂他么？”

    “他是债主的心，我怎么骂。”

    “生死这么多年，他也没法骂你，陶医生他更不可能骂。”

    陶恒将烟一颗颗拆开，顺窗扔去：“我男人是知识分，心思细，有事又喜闷在心里。他能不能别说他了？错的事，我们没求他原谅，不是也一直在还债么。”

    “哪有这么严重，”说了这么久陆潜声音居然还是哑的，不像刚起床，“他哪可能说陶医生，我一会儿去他那，详细帮你问问。”

    “行，”陶双尧，“我也想个办法，把那大□□招回来。你嗓怎么哑了？我随便问问，别我两狗粮，不吃。”

    “昨天和陈琦聊了一晚上，就这样了。”

    “还是狗粮。挂了。”

    “尧哥，尧哥！”陆潜又在那边哑着嗓喊，“今天晚上有雷阵雨！”

    陶双尧笑了一：“可算给我发颗糖吃。日你的陈琦去吧，挂了。”

    陶恒在家睡觉醒酒，陶双尧还是需要上班。可以这么说，他们几个都可以请假，陶双尧确是一天都不可以。他午空回了趟家，陶恒已经去上班了，新的便签，新的值大夜不归。

    大之后，他有很多次虫上脑的时候，都想直接将他在地上一了百了，但是想到顾准的事，就清醒了。人可以一时逞凶，但之后要用比那艰难一百倍的行动去弥补，再没有人比他更懂这个理了。

    午回学院的时候，居然碰上了一次里昂。他在堂失魂落魄地喝一碗绿豆，那个神状态确实不能更糟糕了——债主如果知自己的心这副模样，不用任何医治也一定会上坐起来。

    盖亚是个残忍的称号。回策勒之后认识了陆潜，从他那里曲折得知，他之所以会疼到拒绝再打第二针，是因为他没有找到锚定；但后来又隐约听说，债主遇见里昂之前，好像一直都没有找到锚定。这么看，债主才是他们这些人里最狠的一个。

    所以才引陶恒不能自么？

    他想上去问问里昂怎么了，顺便送他回去。结果接到了陆潜的电话。

    “尧哥？你现在在一个不会爆炸的地方吧？”

    “我如果爆炸早爆炸了，”陶双尧翻了个白，“有事快说。”

    “我问过里昂了。他替顾教授原谅了你和陶大夫，顺便，替你表白了。”

    “啥？！”陶双尧还是爆炸了。

    “就隐晦地提了提，但你也说了，陶大夫是知识分，一定能听懂就是了。”

    “所以他昨天喝那么多酒，也不光是为了顾清？”陶双尧忽然有想笑了。

    “提前和你说恭喜。”陆潜轻快地说。

    “提前接受了。”陶双尧对他说：“挂了。”

    备受期待的夜晚，果然梦到了陶恒。

    他那个时候八岁，陶恒刚学打衣减压，比着他的打了件超级漂亮的白衣。他穿着那件衣去玩，被楼的一群傻嘲讽，说他有病，刚九月就穿衣。打仗跑不了了，他一个人和七八个人打，后来几乎是被在地上。回家那件衣服就破得不成样了，他趁着陶恒去加班，自己坐在客厅补，补不上就嚎啕大哭，本来就被打得惨，在一哭起来，样有多惨本不用想。

    陶恒凌晨两的时候回来，看到他这个样当时就疯了，上就要带着他去找公。黄人在德国本来就不好混，他不想找陶恒的麻烦，但他还是敲开一家一家的门，找到了那七八个人的家，教训了他们一顿。

    他在那之前一直以为他只是陶恒没法退货的东西，那天开始，他知陶恒是真心看护他的。他们俩去嚷了一圈，回到家饥辘辘，煮了两包方便面，吃到汤都不剩。他们两个隔着餐桌互相看着笑，笑到泪掉来。

    陶双尧早上醒来心不错，想等陶恒班一起吃个早，但陶恒并没有回来。虽然他在意自己，但跟顾清的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