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本就堪忧的语言表达能力全面崩盘,叶辞颠三倒四得都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了,闸门开,苦了洪,刹都刹不住。
这几年漫漫求医路上的辛酸困苦,为了筹措医药费一天上几份工的疲惫煎熬,化验结果一次次不遂人愿的失落绝望,医院走廊冰冷的椅,壶盖里泡的馒,教室里曾经属于他的、空空的桌膛……太多的心酸委屈,他习惯了牢牢憋住,从来不敢倾吐,否则一旦净了那气,瘪了,了,谁还能撑住他?
终于能说说了,让他说说吧。
不知说了多久,他结结地,说得嘴都累,脸都酸,霍听澜挨着他,为了不打断,与他肩并肩挤在玄关换鞋的凳上。他静静听着,偶尔附和以示自己仍在认真听,实的手臂揽着叶辞,一拍他的背,哄孩一样温柔耐心。
绪发得一二净,叶辞只觉得脑袋都空了,一阵阵发木。
他这辈都没这么对谁毫无保留地倾诉过,冲动过去了,他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慢吞吞地把那颗小脑袋从霍听澜肩窝挪开,还盖弥彰地,用袖抹了抹霍听澜白衬衫上洇的那一大片。
霍听澜抬手了他凌柔的黑发,静了半晌,轻声:“没问题。”
“……嗯?”叶辞闷闷地着鼻,还没反应过来。
“你的要求,”霍听澜拍拍他的肩膀,站起,“本来也是打算这两天找时间和你说……跟我来。”
第二十七章
叶辞随霍听澜来到三楼西侧的另一间书房。
这房间他没来过, 看起来大约是专门用来存放较为重要的品,光洁的雪松木地板,腻的绒地毯, 与人一般的真保险柜,墨蓝嵌金, 敦实厚重。
柜几扁屉, 分门别类满了诸如房地产、权之类的证件文书, 上那则是专为叶辞保留的。
一厚摞边角捋得平顺、镀完毕的旧奖状,“三好学生”“荣誉证书”“喜报”,喜庆的金与正红, 与两大本影集, 一本叶红君手写的育儿日记共同安详地躺在昂贵的黑胡桃木屉板上,散发“我这辈值了”的气息……
“……这,这怎么还放,放保险柜了?”
居然还有张小学一年级时得的“卫生小标兵”。
叶辞羞耻得, 险些给霍听澜跪。
他搬来的那些箱旧都是何叔带人收拾的,他一直以为就是给堆储间了,这段时间学习学得天昏地暗也没惦记看……
“怎么,”霍听澜勾了勾, 拿一个文件夹,隐去揶揄,泰然自若地反问, “保险柜的用途就是保存重要品, 这些品对你来说不重要吗?”
“重要倒,倒是重要。”叶辞没词儿了。
但是不值钱, 好像也犯不上这么的, 这么的……
“所以, ”霍听澜一哂,惬意欣赏小孩儿咝咝冒来的青烟,“有什么不妥?”
叶辞:“……”
见叶辞不吭声了,霍听澜将文件夹翻开准备说正事。
夹里大大小小的检查报告单项目、日期排列齐整,叶红君近几年的病变化一目了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叶辞看不懂的外文文件。
文件夹有些熟,叶辞想起他某天放学时好像看见过霍听澜手里拿过,当时他就觉得那些纸张莫名像医院的检查报告单……
居然真的是。
“在法律层面上你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无论是于我对你萌生的,还是于法律与义,我都应该对她的健康负起责任……这一,我相信你也是认同的。如果我们角互换,你应该也会同样的决定。”霍听澜用一理所当然的吻解释,顺手将叶辞也圈他的逻辑系,仿佛他这番行事再正常不过,不像他这样才会显得奇怪,“所以前段时间我和她的主治医生聊过,整理了她近两年的检查报告,并且和旧金山的一家生医药公司取得了联系……”
叶红君罹患的是一与Omega生zhi系统有关的恶病,有一定的遗传倾向。
上一世,由于担心叶辞重演他母亲的悲剧,霍听澜对这疾病行过全面细致的了解,致病因素、早期征兆、预防方法,以及重之重的治疗手段。幸运的是当时已有一有突破治疗效果的新药获批上市,虽价格昂贵,但治疗效果极佳,退一万步讲,就算叶辞真的在未来发病,也能靠这药治愈。可令人唏嘘的是,这新药在叶红君离世那一年才成功通过了该国药品监督理门的“突破药”审批认证,而在此之前,这个在未来取得了大成功的项目在国并未得到广泛关注,可靠也没有得到充分证明。
然而,霍听澜经历过这款新药成为特效药的未来,而且于稳妥起见,他在近两个月多方咨询,对该项目行过充分的调查研究……它确实就是叶红君痊愈的唯一希望。
“……这家医药公司去年12月在纳斯达克上市,募资额达到了非常惊人的3.35亿金,研发经费充足,他们的产品线目前拥有7候选药,其有一针对Omega恶病的药已三期临床试验阶段,是他们现阶段的主攻项目。”霍听澜说明况,印有公司资料与药研fa况的打印纸,依次递给叶辞,“我这段时间向医药界的几位权威人士咨询过,他们对这个项目的评价很,虽然临床试验阶段确实存在不确定因素,但是在其他治疗方案都没有明显效果的前提,我认为……值得尝试。”
这是霍听澜认为可行的方案,重要不言而喻。
叶辞着霍听澜依次递来的一沓资料,眸轻轻颤动着,急急地看,纸得发皱,像怕答得慢了机会就从指里漏去。
霍听澜把整个文件夹往他手里一递,温声:“之前我准备得不全面,也不确定是否稳妥,就一直没对你说,怕万一什么岔,给你希望又害你失望……迄今为止的项目资料全在这里了,拿回去仔细看一遍再给我答复,离三期临床试验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他抬手了叶辞的发,那沉缓的语气莫名令人信服,“别急,也别怕,你妈妈现在的状况很稳定。”
在上一世,叶红君是在叶辞考前三个月离世的,离现在还远,短时间不会什么大问题。
“如果参,参加试验的话……我妈妈要去,旧金山吗?”叶辞问,神里透着无措。
他连汉语都说成这样,英文实际应用起来,估计也就能认个路牌,或者在便利店问句“How、How much”……
可是让叶红君独自去大洋彼岸参加临床试验,他哪放心得。
霍听澜看得他的顾虑,温柔一笑:“临床试验的程很漫,你不可能去陪护。如果你愿意让你妈妈去接受治疗,我会安排医疗团队与生活助理全程随行。你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念书……其他的事全都可以给我。”
什么医疗团队全程随行,还随行到外国去,叶辞见识有限,一时间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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