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摇了摇,随即仰起脸,轻轻地,顺从地把他望着。
多年默契,霍听澜明白这是叶辞暗示他可以彻底标记的意思。
对叶辞来说,这已算得上相当的邀请。
霍听澜低,用薄碾上那两片红,仍是捺着冲动,细细地磨,耐心地撩拨。
叶辞睁着,珠像一双抛光的琉璃球,青溜溜,凉丝丝,乍看辨不多少绪,可仔细瞧,又分明是渐渐温来了的。
“听澜……”
他轻轻叫了一声。
他无法表太烈的,只好用两手指住霍听澜的钻石袖扣,孩气地,依恋地,不许他走,也不许他远离,直到指腹磋磨成妃红。
“听澜……”
又是一声。
两人明明离得极近,那嗓音却显得莫名渺远,犹如隔着厚重而无形的障碍向霍听澜求救。
霍听澜亦应声将他抱得更,指腹捋过他汗的额角,呢喃安,尽力回应他的求救。
抱,再一些。
像徒劳地钳住一尾溜溜的鱼。
可它终将潜海。
……
三个月后,时年二十七岁的叶辞在一次比赛意外丧生。
他离世后,外界众说纷纭。
不靠谱的,造什么谣的都有,匪夷所思,极尽博人球之能事。
稍靠谱些的,说他受抑郁症及其他神类问题扰,导致比赛的严重失误。
亦有好事者挖掘这位风评两极化的新星赛车手早年的不幸经历——
幼年遭豪门生父抛弃,与母亲落贫民窟……
遭继父待毒打,导致语言障碍……
成年后被认回豪门,成为生父争夺遗产的工人,受尽不公平对待……
为给母亲治病辍学打工,导致考落榜……
偏偏母亲病症恶化,不治亡……
……
在获得霍听澜的庇护之前,他经历过许多黑暗痛苦的时刻。
或许,他的神世界早已被焚烧殆尽了。
再温柔缠绵的雨,也难以滋一方焦土。
这些关于叶辞早年悲惨生活的传闻消失得相当快。
在被现实的重拳彻底击溃前,叶辞一直很要,不愿被人可怜,霍听澜不希望他的疮疤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各路瓜贴常常存活不过几分钟,不过这难以阻挡八卦的小面积传播,与叶辞有关的新闻评论区一直不乏乐于向路人科普的八卦好者。
某条转发量超过十万的讣告新闻方,在众多车迷的缅怀悼念声,有一条稍显“矫”的评——
“难以想象霍听澜会有多痛苦,他永远失去他的小先生了。”
有路人好奇地问起霍听澜和叶辞的关系,便有人在楼八卦起来。
“他们结婚五年了,那时候叶辞才二十二岁,霍听澜有一次碰巧看到他比赛,应该算是一见钟,据说死缠烂打追了半年才追到。霍听澜比他大十二岁,就一直他叫小先生,婚后两个人互相还是客气的,就有儿相敬如宾的觉,不过叶辞本就是那敛格,所以这对还是很甜的,真是可惜了……”
“霍是A 级Alpha,和Omega契合度普遍低,100%和他契合的Omega,他这辈都不会遇到第二个了。”
“就算遇到第二个又怎么样……吃到完整瓜的表示霍听澜真的很,如果连他都能轻飘飘地再娶一个那Alpha里也没什么好人了。”
这个话题被提起来,评论区也渐渐聊开了。
一小时后,有一条新的评论被上前排。
“如果时光能倒,如果霍听澜能早一些遇到他的小先生,早一些把他保护好,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方附和者众。
……
霍听澜醒来时,天将明未明。
手机闹钟铃音聒噪。
早晨6:00。
霍听澜划掉闹钟,重新合上,探一只青浮凸的左手,向侧摸索,寻觅那瓶半满的龙兰。
叶辞不在了。
太疼了。
心脏最柔的地方破了一个。
神经渴求着度酒的浸泡,泡得迟钝一些,才能好受一。
然而,他没能摸到想象沁凉细韧的酒瓶颈,反而碰到了一片光的晶屏幕。
那几乎是有些陌生的。
“……”
霍听澜蹙眉,缓缓睁开。
映帘的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荧荧地亮着,黑的底,上面铺排着各心电图般陡峭的线条与密密麻麻的数字,是一款他十分熟悉的金件的界面……
而他本人居然伏在办公桌上,淡金微光自百叶窗款款洒落。
就好像他昨晚熬夜理公务时不慎睡了过去。
可能么?
他哪有心思工作。
但是怎么会在公司……
梦游吗?
太稽了。
霍听澜撑起上半,疼似的咧了咧嘴。
然而,这个嘲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敛起来就蓦地冻住了。
半梦半醒间的混沌褪去,只是一刹那,他忽然清醒无比。
这个地方……分明就是他十年前的办公室。
先于思维,只一,霍听澜准地扫向电脑屏幕的右角,潜意识已知到了什么,瞳极黑极亮。
周六06:02
2021/……
霍听澜竭力稳住呼,凭指纹解锁手机,手机显示的仍然是这个日期。
翻开通讯录时,他的手抖得几乎拿不稳手机。
依照记忆,他给当年的特助拨了通电话。
清晨六半,对面三秒接通。
是那位特助的作风,一个任劳任怨、随叫随到的Beta。
“霍总。”
也是熟悉的声线。
霍听澜一言不发地摁了电话,踱至落地窗前,清晨的玻璃笼着一层濛濛的光,映他的脸。
英俊,线条锋利,眸乌沉,透着几分罕见的错愕,而且……还算得上年轻。
这是他三十岁时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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