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个患者离开，第二个患者
来。
叫石玉。
好听的一个名字。
把“石”这个姓，一
变成“玉”这个名，像寄托着患者父母那殷殷的期望。
患者已经备
一年了。
应笑又先B超检查。
呃……这……
应笑带她回接诊室，说：“石玉是吧，你需要动一个手术。巧克力
还蛮严重的。手术转到妇产科
。”
一边，石玉妈妈大喊起来：“巧克力什么？”生
心大多数是夫妻两个一起看诊，不过，也经常有妈妈陪着女儿来的，应笑倒没怎么见过爸爸陪着儿
来的。
“巧克力。”应笑解释，一手握拳，仿佛是
，另一手张开，像一个
，“就是，月经期间，并没有经女孩
排
外，而是到了卵巢里面。因为没有
，碎片混着血
在卵巢里堆积起来，形成一个。她的相当大了，最大的有8厘米了。如果还小，我们可以保守治疗，先怀。但这个太大了，随时都有破裂可能，立即手术吧。”
“哈！”石玉妈妈当场骂起自己女儿来，“让你总熬夜！天天摆
那破手机！还有，让你别吃辣、别吃辣，吃清淡的，就是不听！”
石玉只是耷拉脑袋。
“并不是。”对这
妈，应笑还是比较
的，她一边打字一边说，“巧成因是不明的。她都已经生了病了，你们还怪她？”一般来说，这家属欺
怕，医生一凶，他就怂了。
真是的，让患者对自己的病有愧疚
，好
在哪？
石玉妈妈：“……”
“另外啊，”应笑望向患者姑娘，“手术之后尽快备。巧容易复发，而且，越大、年龄越小，复发可能越
、复发速度也越快。你其实是很危险的。如果复发，妊娠能力将随时间越来越低，那个时候就只能试婴儿，伤害是有的。而且，妊娠本
可以降低这个病的复发概率，也减低的破裂风险。”应笑又用自己拳
来模仿着，“你一妊娠，月经就停了，就不掉落了，也就不会去别。一段时间的休息后，它可能就自己好了。”
石还是耷拉着，在势的母亲，没什么主意的样。
“尽快备？”石玉母亲算了算，脸
忽然一肃，说，“不行！今年备孩属羊！”
应笑一脑门的问号，抬起
，望向那个母亲。
石玉妈妈说：“属羊女孩命不好呀，命苦！你没听过那句话吗？十羊九不全！”
“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迷信说法？”应笑继续打字，“而且，别人不生属羊的，你生属羊的，考考竞争还小，这好是实打实的。”建国以后云京市的生育率有四个洼地，全是羊年。
“咱们孩肯定优秀。”石玉妈妈骄傲得好像一只白天鹅。
应笑：“……”
应笑望了一母亲，又望向了患者：“试技术是有伤害的。要先促排卵，再取卵。”对石玉，她描述OHSS的方式与对上个患者截然不同，应笑说，“可能腹
，还可能血、染、卵巢扭转等等等等。而且，试婴儿又不便宜，一代试三万左右，二代试五万左右，不用
冤枉钱吧。”一代就是普通试，二代则用卵胞浆单
注
技术，针对质量不好的准爸爸。
顿顿，应笑终于打完字了，又说：“行了，你们去挂一个妇产科的号儿吧，准备手术。”
“万一属羊真的命苦呢？”石玉妈妈无比势，“咱们孩必须优秀！再说了，如果真是一个女孩，男方爸妈都不想娶羊属相的女孩的！咱们孩选择范围不就小了吗？咱们不就耽误孩了吗？”
应笑：“……”窒息又回来了。
“玉玉呀……”石玉妈妈变温柔了。她轻抚着石玉颈背，站在石玉边，微弯腰，望着自己女儿的侧脸，说，“妈妈最知了，人这辈就是为了女活的。妈妈要为她的女遮风挡雨。宁可自己承受一万，也不能让女承受一分……你听说过那句话吗？我很喜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你这辈……也差不多是定了型了，咱们要用一切力让一代好好儿的。”
石玉早已习惯弱，也习惯听话了，她低着，嗫嚅着，说：“噢……噢。”
过了会儿，她鼓起勇气，小心地、怯怯地问，“试……网上都说会变老、会变丑，是真的么？”
“……”应笑只能如实回答，“目前科学无法支持这个观
。生心促熟的是每个月的基础卵泡——本来它们互相竞争，一个成熟，其他萎缩。我个人认为，变老、变丑主要源于心理压力，还有怀和劳累本。一个正常龄产妇怀以及生以后，也是会变老变丑的。”
“那……那致癌呢？会……会死吗？”
“文献表明其他癌症的发生率并无增加，但卵巢癌的发生率确实变了。不过，科学家们无法证实这是因为患者本卵巢功能就不如人，还是因为IVF。只能看到相关
，无法确定因果关系。”
“你看看你看看！”石玉妈妈又拍了拍女儿的背，“没事儿的！腹什么的，小事儿都是！那难受你有什么忍不了的呀！咬咬牙就过去了。不然，不愿意吃这一回苦，你以后会恨自己的，会很后悔的。”
石玉重新垂去：“噢……”
“行了。”石玉妈妈直起，还是骄傲得好像一只白天鹅，她扬扬
，对应笑说，“谢谢医生。”接着又看向女儿，走吧，玉玉。”
“嗯……”石玉跟在自己妈妈的后，她垂着，不说话，一步步走。
应笑望着她们背影。
她脑里不断回响她刚听到的那些话。
“人这辈就是为了女活的。”“妈妈要为她的女遮风挡雨。”“宁可自己承受一万，也不能让女承受一分。”
仿佛，只要石玉为了她自己的健康，不试，不复发巧，而是生了一个属羊的孩，她就“妈妈失格”，不是一个好妈妈了。
而了试，复发了巧，生了孩，她也仍然不见得就可以被认作是一个好妈妈。
因为她“好妈妈”的考
才刚刚开始。
第11章 巧克力（二）
因为石玉，应笑整整一天都有些郁郁。
一直到了班，回家躺了一个小时，又回到医院吃了晚饭，才终于是恢复过来。过去呢，她要么在生心一直等到六多钟，要么个外卖，要么自己煮饭烧菜，都烦的。云京三院几个
堂晚上六准时开饭，这样一来就耽误了半个小时班时间，可天天吃餐馆卖的好像也不特别健康。一个人一个人吃应笑她就更不愿意了，虽然应笑烧菜平其实算是非常不错的。现在好了，先回家，再吃堂。
而后她就刷了刷剧、看了看书，又浏览起最新的生医学专业论文来，瞧瞧别人的成果，琢磨自己个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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