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
二胡，她想要把章爷爷的曲谱永远传
去。
几乎所有跟二胡有关的招聘，都要求音乐院校毕业，最起码也要有国家认可的专业证书，而她什么也没有。
天里剧团的团
当初之所以接受了她，一方面是剧团确实很缺二胡手，另一方面是她走投无路厚着脸
在团面前拉了一首曲
。团怜惜她的才能，招收了她。
天里是个民间小众剧团，生存艰难, 现在虽然渐渐好了起来，也是靠着霍承司资助。
以前所有人都担心剧团生存不去解散, 她不担心。因为她总觉得，她极有可能活不过剧团。
她在剧团里, 破罐破摔。和江守成耗, 和生活耗，和霍承司耗，和自己耗。
而现在, 她想要认真生活。
耗去没有意义，屎风
后也是屎，烂泥烂去有一天也会变成粪坑。
江眠在【修仙群】里提问：【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神经病一认真生活，会怎样？】
[修仙啊不然还能什么]：【神经病一认真生活，就没我们仙界什么事了。】
[我和
教教主打麻将]：【神经病一认真生活，从此东东东东南南南南西西西西北北北北
。】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这个昵称是[嗡嗡嗡]的网友，是新加
群的，他在群里从来没有说过正常的话，每次发言都是【嗡嗡嗡。】
江眠怀疑他是一只蚊。
【修仙群】里大家还在讨论神经病认真生活这个话题，江眠看着他们聊，想起了秦劲。
她也是突然意识到，无形，她好像被秦劲“教育”好了。
秦劲总是认认真真地生活，让她知
，神经病也可以认真生活。
以前听多了太多的大理，诸如——
“当你意识到已经晚了的时候，其实是最早的时候。”
“只要自己不放弃，生活就不会放弃你。”
“我们要学会和自己和解，和过去和解，和生活和解。”
“没人能否定得了你，除非你自己。”
她看过也就看过了。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甚至想和这些[大理]吵吵架。
但是遇到秦劲以后。
慢慢地，她不再原地钻
角尖，她开始抬
向上看，向上爬。她顺着秦劲宽阔的肩膀往上爬，看到楼
的绿意盎然，看到天空飞过的飞机……
她想加它们。
今天躺平盎然，明天就能起飞冲上云霄。
这才是生活。
她喜她认真生活的样。
秦劲把她[教育]成了[大理]。
她恨不得穿越回到
选择题的时候，跟那个时候的她讲大理：不要为了证明自己，而去选择题。你只有选择了自己，才能证明自己。
晚上，江眠一个人去坐
天
。
天到达最端的时候，她想起秦劲许的愿——我想要江眠每天都开心。
江眠也朝着楼的方向，笑着大声许愿：“我想要秦劲每天都开心。”
病不病的，没关系，只要开心就好啦。
-
第二天，江眠一
一个师父，积极地跟着401去殡仪馆。
她的运气很好，第一次遇到的尸
面容安详，是个在睡梦自然故去的老人。
“这是我最理想的死亡方式，不痛苦。”江眠
慨，“这么多年，促使我活去的原因，一直是怕疼。”
“很好。”401说，“你被我教育成功，不再想着
楼了。”
“……”
江眠看着他手法利落地修理老人的遗容，疑惑地问：“你这个工作多久了？”
“十多年。”
“十多年？你不是今年还不到十八岁吗？“江眠震惊，“难你从一
生就这个？！”
“对啊。”
401垂着
睑，很平静地说：“我生来就会整理尸。”
江眠：“什么意思？”
无论她再怎么问，401始终不再说话。
等这
尸完工，江眠小小声问：“师父，是不是给尸化妆的时候，不能聊天说话？我刚刚一直找你说话，是犯忌讳了吗？”
“不是。尸喜听活人说话。”401摘掉手
，一副神气的样，“我也常跟他们聊天。”
“怎么聊？”
“我有超能力，我能看到他们脸上的字，当然可以聊。”
“刚刚那尸，他脸上写了什么字？”
“他脸上写：[好不容易睡个好觉，结果403一直在我跟前叽叽喳喳，好烦]。”
江眠：“……”
她看着401瘦白修的手，说：“天越来越冷，我给你织副手吧。黑
线手，再顺便给你织一个黑帽和围巾。”
“你想路我谈恋
？”401瞪大，惊恐：“我才不要跟你谈恋！变态跟你谈了后变成了变态；402跟你谈了后变成了神经病。如果我跟你谈，肯定会变成一尸！”
江眠：“…………”
江眠满脸黑线：“第一，我不是要跟你谈恋；第二，我没有和变态谈过恋；第三，秦劲不是神经病，他是个拳击手歌手
菜
手，还是个大大大学霸。”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织手帽和围巾？”
“我想让你当我弟弟。”江眠笑着说。
“你自己没有弟弟吗？”401昂起，把脸扭到一边。
江眠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沉默了一会儿，她说：“有。但是我更想你是我弟弟。”
401哼了声：“没准他也是这想的，他想要超能力者当他
。”
江眠愣住。
弟弟常说，别人的会给弟弟什么什么……以前她会委屈，现在她有
释怀。
谁不想要个[超能力]或者弟弟，可以满足自己的各愿望，任自己躺赢一生？
“或许吧，无所谓了。”江眠转着乌溜溜的大睛，看着401说，“但是我这个，不想让[超能力]弟弟帮我实现愿望，我只想给超能力弟弟织手帽和围巾。”
“为什么？”
“因为我想，超能力者在冬天，可能也会手冷冷脖冷。”
“对。你要记住喔，是[可能]，不是[一定]。”
“你是不是这个[可能]？”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401把双手藏在背后，昂
着
膛。
江眠笑：“既然你不回答，我就选[可能]了喔。”
401在罩里闷一声：“逆徒。”
但是他光秃秃的脖，却渐渐红了起来，温度
的，像是系了条温
的线围巾。
从此以后，江眠有事求401时叫他师父，无事时喊他弟弟。401刚开始会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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