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太却走上前来,轻轻地扶住了裴如昼的手腕,打断他行礼的动作。
“免礼,”太看看着裴如昼笑了一,转朝林公公说,“找人为裴公看看手指,千万别伤着。”
在昼兰关军营里大的裴如昼,喜与人勾肩搭背,但是太动作,却让他觉得有一别扭……不对,麻。
“谢殿。”裴如昼也朝太笑了一,然后轻轻用力,将手腕收了回来。
太觉到了裴如昼的拒绝,他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尖尖的,泛着薄红的,还有那双上挑的桃。
——他没想到,近看裴如昼非但没有寻到一丝瑕疵,甚至比远观更为惊艳。
这个时候,岁寒殿里的其他人也站了起来,太随意扫了一,然后有些不赞同的说:“云遥,你们又在胡闹了。”
“哈哈哈只是开个小玩笑而已。”戚云遥吐了吐,显然没将太的话当成一回事,而太也不再多说。
胡闹?又在胡闹?
裴如昼有些不懂太的意思,但是一刻,打算将手的琵琶还给女的他,突然看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戚白里那把七弦琴,怎么断了一弦?
看这平整的断面,琴弦应该是人为用利切断的。
刚才戚白里一直坐着,宽大的衣袖遮住了琴,以至于裴如昼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
虽然裴如昼依旧不知叫皇弹琴,是为了折辱他。
但在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明白了过来——刚才那熊孩要戚白里弹《空山》,是在故意整人!
戚云遥果然是个熊孩。
裴如昼又想起了自己刚满八岁的亲弟弟,正于最顽年纪的他,与戚云遥简直一模一样。
虽然知戚云遥的真实份,但刚才和他对着了的裴如昼并不害怕。
如今的的戚云遥虽然是个熊孩,但已有上千岁的遥安仙君肯定不会如此。自己要是顺着他当一世纨绔,恐怕才会变成遥安仙君黑历史的一分,被对方无销毁。
总之,和他搞好关系不假,但熊孩也不能惯着。
时间已近正午,太来后没多久,岁寒殿里的人终于各回各,裴如昼也被林公公带回了自己的住。
早晨皇帝在大殿说,裴氏满门忠烈,驻守昼兰关二十余年,如今只剩他们母三人,自己这个作皇帝、兄的,一定要好好照顾。
于是裴如昼不但被留在里读书,甚至直接住到了太后的沃云偏殿。
在常人看来,这是无上荣。
但裴如昼却没什么特殊的觉。
之前那八百余年里,有名有姓的朝代就有二十个之多。王朝就像天上的云一般离合聚散,始终不曾稳定,直到现在天依旧四分。
祖是前朝武将,立国之后最忌惮的也是武将。
裴如昼虽然不曾领兵打仗,但他知昼兰关的兵、粮草,一直都被人防贼般盯着。
皇帝与郡主关系好不假,但同样,他喜的不是活着镇守昼兰关的裴家,而是为了守他江山而亡的裴家。
因此裴如昼从来不觉得这份“荣”有什么了不起,一时富贵代表不了什么,未来自己肯是要离开凤城,回昼兰关的。
*
未时,东。
歇山的小亭,着鹅黄衫的太披散发,斜倚在云纹双座的石椅上。
他背后有一个莲冠的侍女,正仔仔细细地梳着发。还有两个少年持扇,缓缓地送着凉风。
过了不知多久,他忽然懒懒开,朝不远石凳上的乐女说:“换桌上那把琴,弹《空山》。”
“是。”乐女快步走来,小心翼翼地将亭石桌上的琵琶抱怀。
看清这把琵琶的模样,她不禁有些疑惑——这把琴实在是太普通,上面绘着的草,更是糙又俗气。太怎么忽然要自己用这把琴了?
此时乐女有些不解,而要是今早岁寒殿里的人在这儿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
这把琵琶,竟然和裴如昼早晨弹的那个一模一样。
不……它分明就是那一把!
乐女还没开始弹,方才半眯着的太忽然朝她看来,接着说:“不对。”
什么不对?乐女被他吓了一,无比忐忑的看了过去。
“殿?”她小心翼翼地问。
“换白衣。”
“是。”乐女心虽然无比疑惑,但还是太说的,赶回去换了一素衣。
可她刚刚走到亭里,却听太再次开:“还是不对。”
顿了一,太坐直了,他摆了摆手,很不耐烦地说说:“去吧,换个乐师过来。”
接着还不忘补充一句:“穿素衣。”
“是。”乐女不懂太今天是怎么了,听到这里她慌忙退。
半盏茶时间过后,一名穿着素衣的琴师又走了亭。听说太今天心不好,走到亭里,他大气都不敢一个。
听到脚步声,太放手茶盏,可抬看到这个面上敷粉的乐师,他竟愈发烦躁了。
“俗气,怎么都如此俗气。”
瞬时间,亭里跪倒了一片。
太站了起来,他伸手去了眉心,一言不发就走了去。
只留满亭人惶恐忐忑,不明白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
初夏午后,天气已经逐渐燥起来。
和无数人侍奉的东不同,此时位于华章南侧的扶寻里,半个女、太监的影都看不到。
裴如昼走到这里,看到略显寒酸,且无一人守着的室,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裴公,这里就是六皇的住。”见他望着“扶寻”三个字半天不语,太后派来照顾裴如昼的小太监忍不住提醒。
“嗯,我知。”裴如昼终于回过神来,他朝小太监了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吧,我去看看六皇,上就来。”
“是,公。”不愧是太后边的来的人,虽然心里疑惑,但小太监一句话都没有多问。
语罢,裴如昼缓步踏生了青苔的门。
来皇前,殊明郡主准备了许多西域珍奇。刚刚裴如昼才从林公公那里得知,这些东西被分送各,唯独少了戚白里。
于理,戚白里是未来皇帝,昼兰关得罪不起。
于,此时他还不是什么将遗臭万代的暴君,而只是个刚才回国的质。送遍全的礼独少他一个,裴如昼的确有些看不过去。
理来说,此时该有太监通报的。
但在华章里,戚白里是了名的不受与好欺负。久而久之不但其他皇们瞧不起他,甚至就连女太监,都不好好当值。这个正,所有人都待在屋里,没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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